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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秦菁狐疑的看他一眼,接過那藍布開啟。

白奕喜形於色,幾乎是得意洋洋的挑高了眉頭繼續道,“我剛帶著林太醫去驗了金線兒的屍體,又拿從那馬鞍上取下的鋼釘比對過。”他說著又從秦菁手裡把東西拿回來,用那塊藍布包著拈起躺在裡面的一根猶沾著幾縷鮮血的短釘反覆看了兩眼道,“這根鋼釘的釘頭是經過處理的,把原本尖銳的地方稍微磨平了,然後固定在馬鞍下面,因為釘頭不夠尖銳,而且安放的位置又不在正中間,所以長寧公主那種身量的女子坐上去還不足以馬上把鋼釘壓入馬背,但如果是顛簸的劇烈了,這釘子便很容易藉著衝擊力刺透皮肉,讓馬匹在劇痛之下失控。”

當時的情況秦菁記得很清楚,的確是在秦薇用力策馬之後金線兒才突然嘶鳴一聲,進而發了瘋似的一頭撞進了林子裡。

白奕的話雖然有理,但只憑這一根外形普通的釘子卻不能作為他給婗靖公主定罪的理由。

秦菁擰眉慢慢摸索著手裡的釘子反覆仔細的看了一遍,並沒有在上面發現特殊的標記,不得已,只能再把目光移給白奕道,“這釘子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有!”白奕不能苟同的撇撇嘴,然後把那枚短釘往藍布裡一包塞回秦菁手裡,洋洋自得的挑高了嘴角道,“整個太醫院裡林太醫是最通藥理的,我已經讓他幫忙驗過了,這釘子上頭原是啐了毒的。”

秦菁心頭一震,恍然想起了那些幾乎已經被她忽略掉的細節。

如果誠如白奕所言,金線兒是因為被這根鋼釘紮了才會性情大變,但是一根鋼釘刺肉所能產生的效果又能有多大?怎麼會讓它幾近瘋狂的跑了整整一個時辰都沒有停止的跡象?

此時她才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只是不管對方的最終目的是自己還是秦薇,可是對於兩個可以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心思已經可以歹毒至此的——

大晏的這位六公主確是喪心病狂,令人髮指的!

秦菁的眸子微微眯起來,心底忍不住的泛起一絲冷笑。

旁邊的白奕見她不語還以為她是不肯相信,就十分鄙夷的衝她抬了抬下巴,道,“你不會真以為被釘子扎一下就能讓金線兒發瘋吧?”

這個人,明明比她還要大上幾個月,怎麼就是這樣沒臉沒皮,放佛就以時時處處與她爭鋒抬槓為樂呢!

秦菁微微皺眉,卻沒有把心裡的情緒表現的太明顯,只是單刀直入的問道,“這上頭是什麼毒?”

“這釘子上面啐的毒叫神仙願!”白奕解釋,臉上自得的神色毫不掩飾的顯擺道,“普天之下唯有大晏宮廷豢養的巫醫才能調製出來,用量少的時候可以迷惑人的心智,比任何的嚴刑拷打都管用,除非是意志極為堅定的人,否則很少有人能夠抵禦它的催眠,而在用藥超過一定劑量的時候它就會變成致命的毒藥,在血液裡產生某種催動因子,讓中毒者神智失控,做出各種瘋狂的舉動,自殘或者傷及他人,直至最後精疲力竭而亡故。”

因為一直以來都對這些汙穢之物不感興趣,神仙願這種東西秦菁還是第一次聽說,但顯然它對這東西的藥效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在摸清了整個事情的始末之後神情淡漠的斜睨白奕一眼,道,“所以你來這裡是要向父皇揭發真兇的麼?”

嘴上雖然這樣問,可在心裡她卻已經篤定了白奕此來不會是這樣的目的,否則以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只怕早就衝進去把真相捅出來,好讓白穆林當場跳腳了,又何至於站在這裡與自己交代這麼多?

雖然明知道秦菁這是拿話在激他,可白奕聞言還是馬上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兩眼一瞪,登時炸了毛的大聲道,“你真當我傻麼?要揭穿兇手你怎麼不去?要說家事那也是你們家的事,你都能看著大公主受苦無動於衷,我為什麼要狗拿耗子去得罪人 ?'…3uww'”

在他的印象裡,這幾年來這丫頭一直都對他敬而遠之,明顯是拿他沒轍的,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被她反將一軍,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心裡的火苗正噌噌的往上竄,冷不防卻聽見秦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這幾年她久居深宮,白奕所能見到她的機會並不多,而且絕大多數時候的碰面又是在人來人往的宮宴上,那種場合之下她都是高高在上擺出一副高貴端莊的模樣,即便是笑也顯得拘謹而寡淡,然則此刻,秦菁的這個笑容卻極真實,明亮的眸子彎起一個明顯的弧度卻掩蓋不住眼底晃動的水色,那裡面的光影極深且清,藉著旁邊帳子外頭點來照明的火把,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映在她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