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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侍女皆是一臉驚奇之色,忍不住面面相覷著,無不心服地感嘆道:“夫人居然連藥方都說得出

來,真真是厲害!”

靈犀笑道: “略略懂些皮毛,不值一提。”說完,那一雙清亮澄轍的眼眸掃過她們一眼,口氣

肅重了些,道:“在這裡起鬨作甚麼,還不趕緊著將你們主子扶回冰璃宮去。”

侍女們對她懷有幾分敬意,受了提點,也顧不上去天頤宮的事了,急忙動手將我扶回去。

她與我一同到冰璃宮中,等候的宮人見我面色微白,不等命令早已去喚女醫晦奴過來。

走近內室,四溢開來的沉水香氣息幽幽嫋嫋,裡面坐著一人,走近細看竟是變槿。

奕槿看見我,軒軒眉頭,關切問道:“怎麼好端端地去了趟太后那裡,回來臉色這般差了。”

說著他一雙有力的手將我托起,扶到橘底色翠紋織錦軟榻上坐。

靈犀看了我一眼,答道 “回皇上話,還未到太后那裡,婉辭是在上林苑碰巧遇見的宸妃姐姐

奕槿輕應一聲,說話間女醫晦奴已經到了,跪在地上為我診脈,良久平緩道:“若是這病已是

積年的舊症了,娘娘應原是勞累,或是今日出去撞了風,一時心悶氣急,但並無大礙。”

變槿聽晦奴這般說,神色舒緩些,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只是……晦奴蹙眉,如此倒讓奕槿重起憂色,她沉吟道 “奴蜱先時就說過,娘娘的病是萬萬不得停藥…”

晦奴未曾說下去,但變槿何等聰啊,早領會了她的意思,柬在我腰上的手驟然緊了些,臉色略沉地問我道:“顏顏,你是不是厭煩藥苦,所以私自將藥停了?”

我輕輕咬唇,不敢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最終還是點點頭。

變槿眉心鬱結,薄唇緊抿,卻沉黔著未說什麼,旁側侍奉的宮人早已是個個冷汗淋淋,驚懼得臉色發白。

我心知變槿必然不快,唯恐他遷怒冰璃宮中其他人,無辜受我的連累,於是搶在他前面,低低地求情道: “是我自己將端上來的藥倒了,他們都不知道……”

晦奴的神色當即霍然一變,一時顧不上尊卑,打斷我的話,眼光迫切地問道:“這樣有幾日了”

晦奴急得竟直接稱我為“你”,此乃大不敬,變槿的周遭心思此刻全在我身上,倒是未管她是否失了禮數,我卻被她的架勢一驚,慢慢地道 “算上今日,也籠統不到三天。”我朝弈槿眨眼而笑,軟軟問道: “我覺得身上已經好了,何必還要日日服藥?”

自我有印象來,弈槿對我總是千分疼愛,萬分憐惜,連重話也不捨說出半句,今日卻是有幾分認真動氣的樣子,頗有怒意地揚眉,斥道:“簡直胡鬧!女醫不是說過不得停藥,體這樣胡來,果然不出三天就發病了。”

我撇撇嘴,心裡明白他這是愛之深責之切,但還是覺得委屈,自顧著絞衣角卻不肯說話。

弈槿面容清冷,俊眸掃視過周圍一個個噤若寒蟬的侍女,“朕下令今後宸妃服藥,你們都要一個個看著她喝下去,再不得馬虎了。”

他們旨是唯唯諾諾地應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輕鬆之意。

“咦。”清悠的聲音忽地響起,只見靈犀淺餞勾唇,含了笑意,道:“方才可是聽得宸妃姐姐忌苦?據臣妾所知,藥方中黃芩、山梔等物蛛皆惡苦,易生腸氣,難怪姐姐會覺得難以下喉。”她轉向晦奴,接著道: “若是煎藥時加入附子、甘草各一錢,則可解苦。”

晦奴那雙深凹在眼窩中的眸子動了動,面朝靈犀行了個禮,然眸色中帶些不屑,回道:“回這位娘娘的話,宸妃娘娘體質虛寒,而藥材亦分溫熱涼寒,娘娘方才所言附子屬寒,若是用恐怕不妥。”

靈犀淡唇微挑,不以為忤,依舊和顏道:“女醫大人怕附子加重體內寒氣,其實倒也無妨,若是另取二錢乾薑與之懼下,即可緩解其寒性。”

晦奴聞言付之渡笑道: “娘娘,乾薑與其中一味藥山梔相剋,娘娘畢竟未看過藥方,能將方子中君臣佐使猜得八九不離十,已是厲害。”

晦奴的語氣淡淡地,就如她一貫的性格,但是任誰都聽得出她話中的幾分輕誚之意,靈犀如是饒有興趣,沉思著道: “肺稟西方之金,行清肅之令,治節一身,若是醫治最宜用清金肅化之品,

佐以止血,和傷之劑。但醫術中砭刺、針灸、按摩、瀝液、熱熨五婁,若是逼出藥材精髓浸漬砭石或熱敷於病灶處,其效也未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