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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奕析看著御座的方向,眼眸中清雋的光芒漸漸縮成一線銳利,“皇兄,關於觀賢殿還有一件舊事,不知皇兄可願聞之?”

“當年也就是在這觀賢殿中,父皇借宴會之由而毒死了晉王叔。”奕析話中的每一個字都清朗無比,氣貫丹田徐徐進出,當真是擲地有聲。

殿中之人霎時個個驚悚不已,肝膽懼裂,說出這種話,可是比仰天覆酒更要來得大逆不道

“庶子!”奕槿聞言暴怒而起,用手直指著奕析,厲叱道:“你竟敢口出狂言玷汙先皇清譽,枉費為人臣!亦枉費為人子!”

面對奕槿一連串強悍逼人的質問,奕析僅是“嗤”地一笑,輕鬆道:“做了就是做了,我並不會因為父皇的奪位手段卑鄙,而折損了半分對父皇的景仰。”

奕析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語鋒陡然一轉,薄唇上挑起一抹冷峭道:“皇兄何必如此氣急敗壞,

這 麼 快‘炫’‘書’‘網’就把‘不配為人臣,不配為人子’的罪名給臣弟扣上。臣弟倒想問了,皇兄剛剛的氣急敗壞,是為了臣弟冒犯了父皇,還是皇兄今日要仿效父皇當年之舉,唯恐被天下人指摘說是失仁失德,所以事未成倒先自己心虛了?”

奕析性格向來如此,若是說話犀利起來,一絲回圜的餘地都不會留。

“高奕析,光憑你上面的這些話,朕就可以治你死罪。”奕槿何時被這般頂撞過,登時怫然大怒,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鄢紅檀木桌嗡嗡作響。

奕析卻是全然不在意.微微上揚的唇角勾起一縷邪魅之笑,隨即斬釘截鐵道:“皇兄,你要效法父皇,但是臣弟並不打算做晉王!”

奕槿陰惻惻地說道:“今晚要不要做晉王,根本由不得你一”

他擊了兩下掌,頓時,潛伏在殿中多時的侍衛從暗處走出,一個個都是面色陰寒如霜,眼中閃著利芒,面相比行宮中遇見的刺客更要兇狠三分,而韶王此次進宮,身側僅帶了寥寥幾人,若是與這般的強旅硬對,簡直同以卵擊石無疑。觀賢殿佔地極空闊,一下子增了那麼多人,倒是並不擁擠。

話說到這一步,在場的人都看得出,皇上與韶王已是徹底地決裂了。凌晨將盡,明日的陽光在地底等待著噴薄而出的一刻,但是勢如繃弦的觀賢殿中,今晚的結局只能是兩個,一個就是重演三十年前的一幕,就像豐熙帝殺掉晉王那樣,軒彰帝今晚將殺掉韶王;另一個,就是韶王能僥倖逃出宮去,或是起兵造反,或是當成朝廷要犯被一生通緝。

絕不會再有第三個結局,絕不會

但是看眼前的力量對比如此懸殊,出現第二種結局的可能怕是微乎其微。幾乎是同時,眾人頭腦中部凜冽地塞進這樣一個念頭,那就是,韶王必死!

“皇兄你要殺我麼?”奕析神情寧靜,彷彿是在談論他人的生死,於己無關,“在皇兄眼中我非死不可,是因為顏顏,還是別的?”

“閉嘴一”奕槿額角育筋累累暴起,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逼出;“朕不允許你叫她‘顏顏

奕析聞言淺笑,彈了彈衣袖,“即使不叫‘顏顏’,我跟她之間還有另一個稱呼。這世上的事皇兄能控制得了其中一件,難道能控制得了每一件?”

奕析的話音雖淡,但口氣中的挑釁之意再分明不過。其言下之意,奕槿應也是明白,琅嬛,縱然他能依仗帝王的強權讓顏顏屬於他,但是琅嬛絕對不會屬於他!他得到的顏顏僅是一個美麗的空殼,而奕析得到的琅擐卻是我的整顆心,乃至整個靈魂,他永遠都無法插足。想通的一剎那,奕槿陰晦的面容變得赤紅泛紫,猶如充l血。

“我從未想過要跟皇兄搶過什麼,包括皇位,包括顏顏。顏顏十六歲的時候選擇了皇兄,當她對我說出那句‘先入為主’的時候,我就決定放棄了,因為我尊重她的選擇,也因為我相信皇兄能給她想要的幸福。但是一轉身你就把她推到別人的懷中,她生得這等剛烈的性情卻要被迫和親,內心是怎麼的屈辱和不甘?你可知道在北奴先是割腕拒婚,後又一病四年,以廈後來遭受的種種磨難?”

奕析的聲音無悲無喜,“後來我與她失散,再會時她卻成了宸妃。我不想怨皇兄,只因為皇兄不知情,她失憶後更不知情,所以我情願再次選擇退出,可是皇兄你捫心自問,你做了什麼?利用安福郡主陷害我謀逆?令我自殘經脈武功盡失,下半生如同廢人?這些我都忍受了,可是皇兄你再捫心自問,你又做了什麼?”

奕槿一時話結,竟是說不出話來反駁他

“皇兄你竟如此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