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留在道觀中修行,一連數日不返回宮禁,於此諸事,不勝列舉。
前些年,奕槿下旨填埋揚碧湖改建道觀,甚至用道家術法殷覓已逝的娉妃芳魂,此舉己是有失明智,但如今所為種種,在朝臣眼中更是荒謬。
群臣對此皆是議論紛紛,豐熙一朝的記憶歷歷在目,那些老臣都唯恐皇上走先帝的老路。勸諫的奏摺雪片一樣地傳遞到太極宮,多數是石沉大海,杳然無訊。如此日久,前朝中漸漸顯露出人心浮動的跡象。
皇上不肯納諫,就有大臣結對相邀著,一併向太后進言。期許太后能勸阻,但太后一來鳳體違和,對很多事情是有心無力:二來太后因上回力保韶王,同皇上之間的關係一度僵持,此時也不好再出面說什麼。所以,若有朝臣拜謁太后,都是讓太后以“精神不濟”的託辭打發出去,到後來索性閉門謝客。
太后坐視不理,在帝王求道之心日熾的同時,靈犀獲得的隆寵和權勢亦是水漲船高。
禁足了大概半月有餘,在冰璃宮設下的禁令漸漸有所鬆動,親近者,如紫嫣和凝玉時而能進來探視我,但受到時間的限制,每次來僅僅陪我一個時辰就要走,而其餘人等依舊不準踏入冰璃宮一步。
有日,紫嫣帶著菊花凍來看我,我聞到那清苦的味道,就覺得沒有胃口,胃底像是吊著鉛塊般沉沉得難受,於是讓紫嫣拿走。
紫嫣見我精神頹靡,近來波折不斷,勞心勞神,整個人懨懨地又消瘦了一圈。因在病中,我身上穿著素白的吹絮綸寢衣,鬆鬆垮垮著,微敞的領口半露著嶙峋分明的鎖骨,也更加顯得容色的蒼白與憔悴。
雖己入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