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神色,仔細斟酌著道:“太后,方才九公主吵嚷了一通,您若是累了,就………。”
“琅嫘。”太后面沉如水,扶在椅上的手拍在楠術几上,“碰”地一聲荼盞磕碰跳動,在空曠的大殿上顯得格外清晰。
“別人不知道,可是哀家卻知道琅嬛就是浣昭。”太后深抽口氣,“浣昭已逝去多年,就算退一步講,浣昭還活著,她與小七也是有半個母子之誼,說什麼也不可能成婚。”
高嬤嬤思忖一下,還是進言道:“太后,你就那麼確定浣昭就是琅嬛麼?浣昭已經死了,那這樣說來琅嬛也應是死了。可是照現在的情形,琅嬛卻是沒死。”
“浣昭和琅嫘根本就是同一人。”太后以手支撐前額,聲音陡然一沉,“難道會有別人?”卻
隨即否定地搖頭,自言道:“可是顏卿也死了一年多了,而且那些從北奴遣送回來的老侍女,都是親眼看著顏卿殉葬而死,也不可能是她。”
高嬤嬤在太后跟前半跪下,嘆道:“其實,殿下為什麼執意北上,您身為母親應該清楚,會不會是因為顏卿死了,殿下也死心了,所以願意退而求其次。”
太后笑出一聲,“哀家就是太瞭解小七了,他是絕不會退而求其次。如果願意將就一個誰,也不用到等到這個時候了。當初宜睦公主身死的訊息傳來帝都,哀家那時整日心思惴惴,就怕他從此不回帝都來了。”
高嬤嬤欲言又止道,“太后……”
“琅嬛,琅嬛,不可能是浣昭,也不可能是顏卿……”太后口中碎碎地念道,“既然她叫琅嬛,定是與浣昭有些淵源,可是她究竟是什麼人?”
一聲嘆息從深深落落的大股中傳山,慢慢地化開如同玉帛紙上慢慢散亂的墨跡。
軒彰八年三月十八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