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葡萄,皺了皺眉道,“不要這件!我今天要穿十三爺昨個兒送來的那套藍色的。”這套正黃旗的盔甲是去年來秋獮之前,皇阿瑪命人特地給我量身打造的。我穿上之後甚是英姿颯爽。盔甲上的裝飾規格比皇帝低,比皇子高,若是穿出去,只有瞎子才會認不出我是誰。那我今天做的一切豈不就是白費功夫了。
清芬將手裡的盔甲放到一邊,從另一個箱子裡翻出一套正藍旗的盔甲來。“格格說的可是這件?”
我點點頭,示意她倆過來給我穿衣。一套盔甲由頭盔、披膊、胸鎧、腿裙組成。頭盔以薄鐵、大漆、革護(耳)、布綿盔襯製成,有標纓和無標纓兩種。披膊以革制,蒙絡鐵葉。胸鎧由皮革製成,旁開襟,有以鐵葉披敷,有前、後補綴銅製護鏡者。腿裙亦稱戰裙,有皮革和布綿兩種質料,四開襟,由八片內加護背組成。
我滿意地看著鏡中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胤祥送來的是正藍旗普通馬兵的甲冑,以明藍為地,鑲海藍襟邊,大邊套小邊,論精美程度自然是比不上我那副正黃旗的甲冑,而且尺寸有些偏大,好在我的個頭本就比一般女子高挑些,也勉強撐起來了。
今天的圍獵我被以身體不適藉口推了,去年圍獵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那實在不是什麼很好的經歷。那些蒙古王公一個個像是發了情的孔雀,圍獵一開始就拼命地往我身邊靠,在我面前展示他們不凡的箭術,以期我的另眼相待。那些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一個個騎射功夫得,我怎麼可能比得過他們。結果一場圍獵下來,我連個兔子毛也沒射到。氣的我直翻白眼。
昨晚上和胤祥說起這事,他出了個主意,讓我在圍獵的時候推辭不去,然後扮成他的隨身侍衛,悄悄前去圍場。這樣便可獵個痛快了。我一想,覺得這主意不錯,便同意了。
只是……我對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樣一張出眾的面孔,不管穿成什麼樣子都會被人輕易認出來吧?
我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猛地想起來上次纏著胤祐要來的那張人皮面具這次似乎帶來了。細細地貼好,一揚眉,鏡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正得意地揚眉而笑。再帶上頭盔,遮住頭髮,這下任誰也看不出女子的身份。
胳膊一伸,將清芬攬進了懷裡,手指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這個小娘子生的好生美貌,不如跟大爺回去做第十二房小妾。你可願意?”
清芬小鳥依人地依偎在我懷裡,面帶羞澀,嬌聲道,“奴婢願意。”說著還朝我拋了個媚眼。我忙放開她,連連打了兩個冷顫。清芬站直了身子,恢復了端莊矜持的模樣,芷芬在一邊拿帕子捂了嘴偷偷地笑。
調戲不成反被調戲。不知道是我這個當主子的水平下降了,還是些奴才的段數見長。我悲哀地發現,跟在我身邊的些人一個個都深深地受到了我的荼毒,大好的封建社會女青年被我硬生生地帶壞了。將來放出去都是些為禍一方的人物。
正在此時,帳簾一掀,胤祥走了進來,“彼岸,收拾好了沒?圍獵馬上就要開……”說話到一半戛然而止,胤祥冷著臉對我喝問道,“你是誰?”
連他都認不出我,看來易容很成功。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清芬就迎了上去,一臉餘悸未平的樣子,“十三爺,您來的正好。也不知哪裡來的登徒子,冒冒失失闖進了公主的營帳。不肯出去不說,還動手動腳的……”
我張大嘴巴看著清芬,這小蹄子,竟然捉弄到我頭上來了。
胤祥黑沉著臉,一拳打了過來,我身形敏捷地往後一閃,伸手捉住他的手腕,“胤祥,是我。”
胤祥認出我的聲音,驚訝地看著我,“彼岸,真的是你?可你的侍女不是說……”再看向立在旁邊偷笑的清芬,登時明白過來。“好啊,你們合夥捉弄我?”
“我可沒和她合夥。”我整了整頭盔,“你剛才不是說快開始了嗎?咱們快點出發吧!”臨出營帳不忘回頭瞪了一清芬眼,“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出了營帳,我亦步亦趨地跟在胤祥身後,沒人會特地注意我一個小小的侍從。心裡有些隱隱的興奮,這角色扮演還挺有意思的。我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有空了跟著胤祐出一趟任務,過一把當密探的癮。
激越而高昂的螺號聲響了起來,這是合圍開始的訊號。
合圍是隨圍官兵分成左右兩翼,舉藍旗為前哨,由遠至近,包抄圍場,驅趕獵物。而康熙與諸皇子這時在圍場的看城觀看。當左右兩翼於看城前合圍時,他才佩櫜鞬,握弓矢,馳馬來到圍場。
如果發現熊虎等猛獸,管圍大臣要派侍衛馬上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