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轉睛的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從難以置信漸漸變得凝重。
我看到雲長歌額頭上青筋迸起,緩緩開口:“皇甫兄,別來無恙。”
皇甫兄?!
我瞪大眼睛看著雲長歌,都忘記了掙扎。
他怎麼前一秒還稱呼皇甫天辰為皇上,這麼快就改了稱呼?
皇甫天辰倒是不以為忤,淡淡一笑:“改稱呼了麼?”
這正是我想問的。
他說他來贖罪
雲長歌鄭重的答:“你既遣我出宮,我也就不是你的侍衛了。”
“可你還是大燕的子民。”皇甫天辰淡淡說。
雲長歌語氣冷淡:“雲某閒散人一個,誰主天下與我無關。”
皇甫天辰眼睛眯起:“你莫忘了,你還欠我三年。”
雲長歌毫不退讓:“三年?鏡巫山你取我性命,那三年已經還清了。”
我聽著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搞不清狀況。
他們之間,難道不是簡單的皇帝與侍衛的關係嗎?
“什麼三年?”我忍不住問。
皇甫天辰低頭對我一笑,剛要回答,雲長歌搶先道:“我奉師命要給他當十年侍衛,到如今只有七年。我本想著,雖被逐出宮,但只要他召我回去,我無論如何都會回去做完三年。但鏡巫山一戰,侍衛雲長歌已經死了,如今的雲長歌只是山野閒人,皇甫兄,雲某不欠你。”
啊?雲長歌當侍衛是奉命行事?
皇甫天辰點頭:“既然雲兄不願再屈居人下,我不勉強,以前的帳都一筆勾銷。不過,雲兄突然闖進來打擾我與妻子重逢團聚,是否無禮了?”
我被他一語驚醒,方才想起自己還在他懷裡,又掙扎起來,但怎麼努力都無效。
“皇甫天辰,誰是你妻子?放開我,你個不要臉的!”我氣急罵他。
他說他來贖罪
此情此景,雲長歌看在眼中肯定特別難受吧?
自己心愛的人被別的男人抱著,任誰都會怒髮衝冠。
可恨皇甫天辰反而將我越抱越緊,都快勒的我喘不過氣來了。
“皇甫兄,佛門淨地,你強虜抱著仙師的弟子,是否有辱佛門?”雲長歌極力忍著怒氣,語氣還算平靜,但一雙眼睛裡全是怒火。
皇甫天辰似笑非笑:“仙師並非佛門中人,不過借地寄住罷了,雲兄這藉口太牽強。何況我與妻子久別重逢,親熱一點,想來佛祖也不會怪罪。”
他倒是會狡辯。
我掙扎不過,只好動嘴:“皇甫天辰,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妻子,我恨你恨你!你趕緊放開我!”
皇甫天辰臉上受傷的表情一閃而過,幾乎讓我以為看花了眼。
“若水,你恨我?”他淡淡重複。
“廢話!要是可以,我早就把你千刀萬剮了!”我咬牙切齒。
他當雲長歌不存在似的,只定定的看住了我,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我此來,只為贖罪,化解你的恨。”
我滿肚子的話堵在喉嚨,一下子說不出來。
該死,我不是該破口大罵嗎,怎麼這樣子!
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說什麼,腦中一片空白。
他的劍眉鳳目,還是那樣熟悉,卻又無比陌生。
他說他來贖罪
過了好半天,我才長呼一口氣,定了定神,也很認真很認真的說:“皇甫天辰,你不要再來騙我了行嗎?”
他眉頭不可察覺的皺起:“若水,我說真的。”
我胸中憤恨和悲傷交加翻湧,酸澀極了。
“皇甫天辰,我雖然不是你這世界的人,不是大燕的子民,可是,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請你放過我好不好?大師他已經說了,我對於你的江山社稷毫無作用,你又何苦千里迢迢再跑來騙我一次?那麼多女人等著你愛,等著你騙,你做什麼要死死盯著我?!”
他將我認真的望著,一字字清楚的說:“若水,大師說了你對江山毫無用處,所以我這千里迢迢的奔赴,才是沒有雜質的認真的感情。那麼多女人等著我,可我只要死死盯著你。讓我放過你?不可能。”
“為什麼!”我抓狂。
“因為,我愛你。”
有那麼一瞬間,我被他深邃的眼睛吸引住,被他認真的表情和認真的語氣迷惑住。
可是,我馬上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藍若水,你有點出息,不管他表情多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