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剛要轉移個話題,比如談談天氣什麼的,雲長歌卻放開了我的手,起身朝遠門走。
謝天謝地……我輕呼了一口氣。
雖然,他捨命救了我,我這樣不回應他的情意太不厚道,但……
但如果只是為了報恩而與他談戀愛,對他不是更加殘忍?
我只好不阻攔他,任他背影蕭索的走出院門。
上官也沒說話,直到雲長歌走了,她才問:“藍妹妹,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雲大哥他好像不高興。”
“沒有,當然沒有。”我安慰她。
她終究還是一副受傷的表情,也起身告辭,一路走一路用帕子掩著嘴咳嗽。
我一個頭兩個大,這惱人的三角關係,真是……
他說他來贖罪
日子就在這種鬱悶的環境中,悄悄過去,轉眼到了百花齊放的明媚春天。
雲長歌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上官也好了許多,只是還經常咳嗽,身子也虛弱。
我重新投身到大師無窮無盡的藏書中去。
因為,我實在不知道除了看書,還有什麼事情能夠打發時間。
我和雲長歌的關係依舊淡淡的,他有時會有點著急,但迫的我緊了,馬上又退回去靜靜守候。
覺得好對不起他。
可是,我沒有辦法。
感情是沒有辦法的吧……
我也曾試著在他懷抱中安安分分,但他的懷抱溫暖,我卻心中空空落落。
是不是,皇甫天辰把我的心騙傷殘了?再也沒有能力愛別人?
丫丫個呸!真是惱人!
這一天,我百無聊賴伏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看書。
被人傳誦的詩經》名篇,我卻越看越覺無聊,看了許久,都未翻動一張。
偏偏那首頁還是什麼“關關雎鳩”。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有人在讀詩。
我聽著聽著,猛然從昏昏欲睡中跳起來,頭卻撞上一副堅硬的胸膛。
他說他來贖罪
揉著發疼的腦袋,我站定抬頭,對上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
我呆呆的站著,都忘記了腦袋疼。
四周看看,空無一人,陽光灑在小院子裡,再恬淡不過的日子。
可眼前這人,卻無法讓我有一點點恬淡的感覺。
他對著傻傻發呆的我,嘴角微微勾起:“發什麼呆?嘴張那麼大。”
我突然回過神來,抄起桌上的書狠狠砸向他,一邊大喊:“你來做什麼!做什麼做什麼!”
大概是我的聲音太大了,垂楊柳上棲息睏覺的幾隻鳥雀沖天而起,瞬間沒了蹤影。
而我還嫌不夠,左右看看,又抄起茶壺、點心盤子等等東西,凡是能砸人的,全都照著他砸了過去。
乒乒乓乓一陣亂響,他結結實實捱了幾下,玉色長袍上沾滿了湯湯水水,狼狽不堪。
偏偏這樣的狼狽,他還能保持著微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直到我再也找不到可以砸人的東西,他閒閒的問:“砸夠了麼?不夠的話,我去外面尋磚石給你,讓你砸個夠。”
我被氣得渾身發抖,大喊著用力推他:“你滾!滾!滾!”
不停的喊,不停的推,也許是太激動,我的嗓子馬上就啞了。
他卻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用盡全身力氣的推搡,根本對他不起作用。
又是雲長歌翻過院牆,竄到跟前來。
他傷好了大半,動作比上次利落多了。
他說他來贖罪
“若水你怎……”雲長歌的話,到跟前生生頓住。
他的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皇上!”
他這句“皇上”出口之前,我甚至還殘存著一點點妄想,希望我是眼花了,是看錯了。
可是,有兩個人一起看錯的麼,呵呵……
這眼前的人,正是皇甫天辰。
我張口要和雲長歌說話,皇甫天辰卻一把將我摟進他的懷中。
“放開!”我奮力掙扎,只換來他更緊的鉗制。
他一手遊刃有餘的抱著我,另一隻手還能騰出來衝著雲長歌比劃“請”的手勢,讓他坐下。
雲長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