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我?”
慕容團團和北洋鼠對看一眼,同時撇過頭,表示這種假設很可笑,很荒謬,很無稽,很不可能!
堂前燕抬眼:“老鼠你要和他們去練級嗎?很適合吧,你們等級差不多。”他們之前就是因為總也處理不好兩個人的差距,沒有組隊,才有了他死在北洋鼠劍下的烏龍事件發生。
商冰鏡端詳著北洋鼠,點頭道:“九十九級,等級確實還算合適。”
一飛沖天笑得明媚:“是吧,完全可以代替我跟著你們去龍宮玩玩,經驗應該也可以拿到不少。”
“喂,我不要,我是燕子的監護人!”北洋鼠心想我才不要咧,誰知道放一飛沖天跟堂前燕一塊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飛飛!他是金系的,不能冰怪。”
“我能夠封怪的好不好!”
“你不是我的監護人。”
“練級不需要冰怪啦,而且金系攻擊肯定比我高,速度不會慢啦。”
“我是。”
“那他不能加防!”
“我是有行為能力的人。”
“團團你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了,怪打你們又不疼。”
“比喻!燕子你中學語文沒學過嗎!”
“他沒你好看!”
“我學過,但這不是比喻,應該是借代。”
“我這叫帥氣!”
“就這樣說定了,他和你們一起去龍宮練級,我去帶燕子。”
氣氛突然喧鬧到無以復加,在這一片混亂的對話中,接下來的行動被單方面武斷地敲定了。
目送一群人騰空飛離,npc對面只剩最初的兩人,好象剛才的熱鬧是假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只是兩人誰都沒有想過,有什麼東西在暗地裡悄然變更著。
“走吧,我帶你練級。”
“好。”
走了幾步,堂前燕忽然道:“師父。”
“嗯?”
“你也掛了嗎?”
“……”喂喂,你這問的是什麼問題啊!
一飛沖天鼓起臉頰,氣咻咻地道:“是的,我掛了,跟你一樣!”
“哦。”
“……”
“師父,掛了沒關係,再練回來就好了,我以前老掛呢。”
“……”
雖然說著讓自己有些哭笑不得的話,卻不知怎麼的,讓一飛沖天忽然有種被安慰了的感覺,他彎起唇角笑了一笑。
誰知堂前燕卻道:“師父不開心嗎?”
“啊?你都看出來了?”一飛沖天有點緊張的拿劍照,“難道……是我現在笑得很難看?”
“不是難看,但是沒有高興的時候好看。師父,只有我在這裡,可以不笑的。”
還真是夠有堂前燕風格的回答,一飛沖天無語地摸了摸臉,道:“不笑的話,難道還要你師父我哭不成?”
堂前燕很認真:“老鼠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哭也是一種發洩。”
話音剛落,一飛沖天的眼眶驀然又有些酸漲。
剛才的淚意湧起得讓人措不及防。
人們常常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格外堅韌強悍,被安慰的時候才剝掉強硬的外殼,露出裡面脆弱的柔軟。
17
十七、這是最後一次了 。。。
一飛沖天不想讓朋友們擔心,卻並不表示,他的心情真的已經平靜。他想那更像是一種虛偽的裝飾,內裡該腐爛的照樣腐爛。
在遊戲裡死亡很正常,雖然有點疼,但老實說,最多也就跟抽血扎針相提並論。可他現在,彷彿都還能回憶起劍在身體裡的感覺,鋒刃在血肉中穿梭,摩挲出割裂的感覺。
明知道不過一場遊戲,一個不得不破開的局面,要他不傷心,也是很難的。
中午的風輕輕吹,頭頂太陽暖暖地照。
明明是春末夏初的和暖天氣。
一飛沖天卻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發冷。
一直冷到心裡,不,那寒意的源頭分明就在心臟。
之前那些篤定那些自信此時想來是如此蒼白如此可笑。
心底一個聲音在質問著:你憑什麼認定志得意滿不會下手?
一飛沖天搖了搖頭。
只是因為兩個人在現實認識嗎?
是的,不過是“認識”而已。
不是親人,更非愛人,連朋友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