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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然而,江浸月向她遙遙敬酒,她嬌羞莞爾,他覺得更為不妥。終於,他說了那句孟浪的言語。終於,看見江浸月頹敗下來。他甚滿意。

今日,他來她房中奉還肚兜,本沒有必要親力親為。門口聽得她的丫鬟在說什麼,“七王爺這般頑劣”。若在平時,他定要破門而入,掌嘴伺候那長舌丫鬟,可今日,他卻甚為在意她的看法。他聽見她說,人前的虛幻並作不得數。他的韜光養晦,她竟然一語道破。她懂他。

他聽見她不識貨的叫婢女將偌大南海珍珠磨成粉,又將他精挑細選的首飾珠寶做順水人情一律分散了個乾淨,真是氣不打一出來。榮國府這些年定然也成了些氣候,怎的這榮國公么女竟然這般鄙夷?

她說什麼“一生一代一雙人”倒是新鮮。又說著什麼“你取悅了我,我消遣了你”這等不似閨中女子一般見識的言辭,他狐疑,先前她對於他,分明有些許眷戀柔情,並非如此純粹啊?

她同他之間,樁樁件件淨是權謀算計。他無從抵賴,卻貪圖更多。

而此刻,她言語之中分明眷戀那位“正經男子”,他遏制不住的憤怒。難不成,在他所不知曉的歲月裡,她對江浸月果真動了情?

“王爺如此這般卻是做甚?”卿君受驚問道。

“本王不喜你提及旁人。既已接受聘禮,你眼裡心裡,便只能有我一人!不過如此淺顯的道理,阿卿你竟會不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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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桃花釀

自會面交鋒,卿君偶爾會亂了分寸,所以不得不謹記“心動則智損”。他則始終平靜清醒。雖舉止輕浮,但張弛有度。即使偶有親暱,也收放自如。

現下,他大放厥詞,字字句句彰顯著強烈的佔有慾,作為女強人的卿君按理說應當反感。可是,她卻莫名盪漾起一絲柔情,她隨即便對自己這般心思表示不屑。

正當自己不知如何應對他時分,一位侍者小哥敲門求見。

是明軒,江浸月身旁的那位先前很不待見卿君的侍者。今時今日這般光景,又恰巧遇見夜無儔在她房中,他便越發不待見卿君了。敷衍的行了禮,道:“二公子著我為小姐送來些安胎補品,望小姐笑納。”

說完將三五件用牛皮紙包裝好了的盒子放置在卿君面前的茶桌上,鄙夷的打量了夜無儔,便轉身告退。

夜無儔無端燃起的怒火便愈加繁盛,掌風一掃而過,那些名貴補品便應聲倒地:“本王的骨肉,倒要些外人費心!”

卿君嗤之以鼻,“王爺言之鑿鑿,貌似你我當真已然夫妻之實了一般。”

夜無儔欺身而下,手支在卿君面前茶桌上,目光貪婪,徐徐緩緩道:“你信不信本王現下便將缺失的那茬補上。”關節凸顯的手指依次在桌案上敲打出動人心魄的音節。二人俯仰之間,高下立判。

當然,那日什麼也沒有發生。較之於她鮮美的身體,卿君知道,這位隱忍的王爺貪圖更多。

此刻她已然坐在前往平陵的轎子上,正吐得昏天暗地,奄奄一息。

懷中抱著一罈酒——她心心念唸的桃花釀。

生平並不喜杯中物。白的紅的啤的,除非應酬,否則絕不沾染分毫。她需要在條件許可的狀況下隨時保持清醒,來應對所有突如其來的狀況。

穿越來這西涼古國,她便下意識將這視為一場不期而遇的旅行。所有旅行的本質便在於逃離,逃離所有熟悉的、既定的、宿命的。卿君便也安逸沉溺於這醉生夢死的歡愉。況這桃花釀的確要比現代工業化大生產的產物要細膩、綿柔、有人情味兒!

那人遣煮鶴將這壇酒交付過來的時候,卿君委實吃了一驚。煮鶴依舊“冷豔”得緊。一隻手穩穩當當便將一罈酒遞至面前,另一隻空蕩蕩的袖管桀傲的在四月的荷風中飄蕩。彷彿連旁人的憐憫也嫌可恥多餘。

“爺交待:只怡淺酌,切莫貪杯。”卿君懷疑煮鶴是否傳染上了夜無儔那廝的習氣,牛氣沖天。

給子衿使了個眼神,她便溫順收納下那壇主子中意的美酒。

卿君雖望著那酒罈猛咽口水,但思及上回同夜無儔的峰會自己以弱勢失利收場,今兒在那人家僕面前非得重拾往日威風不可!

“喲,這七王爺送個禮還附加霸王條約,好不新鮮!”

煮鶴卻彷彿沒有聽見卿君這句含沙射影的話,氣勢愈發看漲:“爺還交待了,如今這樁婚事唯一的憾事也完滿了,二小姐宜安守本分,忠貞待嫁。”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