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後,四處忽的便湧起了森寒涼氣。立於階前,當風而立的田淑婷,感覺到那不是天寒地凍,所起的寒凜之氣,而是殺氣。田淑婷驀的便感覺到頸頂發寒,只覺得那裡似乎有冰冷的刀鋒劃過,頓時令她遍體生寒。
她不由凝眸而向,便見房簷四周,黛瓦白牆默然無聲的立起了無數身影,他們人手一弓,銀光刺目的箭尖直指她身後眾人。
“屬下來遲,王妃受驚了。”鐵木帶人飛本奔而來。
梓清著向他,顫聲道:“王爺可安好?”
“王爺安好。承影帶人去了駱華城府邸一舉殲敵,王爺正令青鋒帶人在院外斷後,適才訊號便是承影放出,此番大局已定。”鐵木臉帶喜色道。
“清兒。”
一聲呼喚,梓清猛的回首,便見一抹絳紫身影,大步而來。“王爺。”梓清迎了上去。
崔雲驍一眼便看到她被鮮紅浸透的袍袖,不由便雙眸泛紅,顫道:“傷了哪?我看看。”一邊上下打量著她。
“我沒受傷,是香雅傷了。”
崔雲驍便長長的出了口氣。輕輕的將梓清攬於胸前,低聲道:“對不起。”
梓清搖了搖頭,在看到那些突然出現的鷹衛時,梓清便知道,崔雲驍怕是早已料到會有這般變故,而他不曾告訴她,並不是說存心讓她涉險,而是他們不知道,這府中是否會有眼線,這事多一個人知道,便有多一分讓敵人獲知的可能,是故他才會連她也瞞了。
“我不怪你。”梓清輕聲道。
崔雲驍拍了拍她的肩。
身後便響起一陣悽而狠絕的的笑,笑聲慼慼,悲涼而透著深深的絕望。崔雲驍使了個眼色給鐵木,鐵木微微的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移動身影。
“是頑杭到底,還是繳卸投降?”崔雲驍冷眼看向神色狠戾、瘋狂的田淑婷。
田淑婷冷冷一笑,她緩緩的低了頭,看向崔雲驍,“我有什麼不好?”
崔雲驍擰眉不語。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將你視為,凌駕於一切的存在……我天天想著,只要你對我一分情意,我便會是這世上最高興的人。”她長嘆一聲,幽幽道:“可是你卻嫌我、厭我,連個笑臉也不屑給我。”
田淑婷轉身動容,唇角微微的抽著,眸光瞬間如刀的剜向梓清,“若是別人便也罷了,可是為什麼要是她?她這樣一個下堂之婦,這樣的殘花敗柳,她何德何能……”
隨同田淑婷來的那些人,不由僵立躊躇,一名首領模樣的人,取劍踏前,正欲舉刀相向。一聲箭矢破空之聲驀然響起,“蓬”的一聲,綻開一蓬緋紅,於此同時,那名首領雙目圓睜,轟然倒地,一抹白羽箭貫穿他的咽喉。
崔雲驍這才緩緩出聲道:“喜誰愛誰,厭誰惡誰,那都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田淑婷便僵在了原她。半響仰天而笑,怒聲道:“甚好。”猛的回頭對身後眾人道:“殺。”
那些人得了命令,立刻如開閘之水,湧了出去。於此同時,滿天飛羽,迎著他們鋪天蓋地而下,卻是於紛亂繁雜之中,繞開了田淑婷。
眼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田淑婷最後一次看了眼,此生的最愛與最恨的人,忽的便從袖中拔出了一柄短刀,舉起便要往脖子上抹。橫刺裡卻是一抹亮光一閃,打在她的手腕上,“叮”一聲,短刀落地。
田淑婷愣愣的看著,瞬間便到身側的鐵木,一瞬間,瘋了似的,便欲住那漫天的箭雨中闖,可鐵木又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只一抬手,便點了她的穴,田淑婷只能木然的立在那,一雙眸子,幾欲噴血的盯著,擁著梓清緩緩而近的崔雲驍。
“想死?”崔雲驍冷睨她一眼,“你死了,我拿什麼去釣你身後的那條大魚。”
“你想怎麼樣?”田淑婷憤憤的瞪視著崔雲驍。
卻在這時,承影押著兩抹人影匆匆而來,“回王爺,駱華城已抓到。”
崔雲驍背過身,冰眸凝向臺階之下的駱華城。
“王爺,這是做什麼?小的冤枉啊。”駱華城臉上滿是惶恐之色,慘白了臉,只一聲一聲的喊著冤屈。他的身側,是臉色蒼白的青果,眼見得田淑婷怔怔而立,便知這番算是失敗了,臉上的顏色越發白了。
“這位是你何人?”崔雲驍指了田淑婷對駱華城道。
駱華城抬了眼,飛快的梭了眼田淑婷,又飛快的低了頭,輕聲道:“回王爺,這位草民的外甥女。”
“本王若是沒有記錯,明明早上令人送了她去你府上,怎的這會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