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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一後的出來,只能是一同出來。那陳家的轎子,要麼是先到了這裡,要麼是自己要等她。

陳五姑娘在轎子裡也著急,她的花轎早早就到,她還以為自己會先入府門,沒有想到來到以後,就一直停在府門後。

再糊塗的人,也明白這是等什麼人。聽著鼓樂聲大作時,她急得不行,又無從去說,恨不能打心眼兒來爭執:“我不能後進去。”

以紀家和陳家的門第相比,陳家好歹還有幾個子弟在官場上行走,理當自己先進才是。

不屬於自己轎旁的鼓樂聲越來越近,陳五姑娘失望了。她分明聽到鼓樂聲遠了又進,進了又遠,然後自己的轎子起動,鼓樂一下子震鳴。

她軟軟的扶著花轎一側,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著,心裡的直覺不會騙人,是她,紀四姑娘先進了府門。

這意味著此生,將被她壓上一輩子。

當事人惴惴不安,紀沉魚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猜測,這是一定是猜測,自己怎麼會比陳五姑娘先進門。

出嫁前,家裡姐妹們閒聊,也說到這個問題。人人都深信不疑,紀四姑娘是弱於陳五姑娘一頭的。

陳太太對紀沉魚合身衣服的憤怒,紀老太太和紀沉魚都沒有說出去。

今天再聯想到自己的衣服得體,紀沉魚默然,這隻有一個可能,難道許王殿下他……只能是他相中過自己。

如果花轎是自己先進的門,那一切全猜中了!

有人拆轎門,再就是喜娘恭喜聲。染雪和離花笑意盈盈,低聲道:“請側妃下轎!”紀沉魚伸出自己的手,優雅的走出轎門。

這樣一看,心中瞭然。古人左為上,自己的轎子右側,停著另一個花轎。也有四個喜娘在旁邊,兩個丫頭扶下一個麗人來。

她打扮和自己無二,頭上珠翠冠,粉紅衣衫,紋著金繡。步子稍有些急,才一下轎,就想著往前去走。

這是許王府中的側廳,客人們從廳裡坐著,一直到廳外院子裡站著的都有。人人好奇,七殿下有了安陵公主這樣一門好親事,還能相中什麼人?

見兩個少女冉冉而來,一個是嬌波低垂,一個是玉容宛轉,果然不是一般脂粉。

“殿下真是豔福不淺,”

“是啊,模樣兒又端正,聽說出自於老世家,看這步子身姿,是難得的佳麗。”

有人這麼誇,還有一聲不悅的“哼!”,從紀沉魚一側傳了過來。

離得如此之近,垂頭的紀沉魚偷看了一下。

見琉璃白雪中,奇花異草皆如在水晶宮中。一樹銀花旁,站著一個年青男子。他生得一雙好劍眉,幾乎直直入鬢,鼻子如懸膽,直而秀挺,看上去,和許王守禮不相上下。

不過許王殿下總有從容氣勢,而這一位,卻是奸雄的面相。

這是誰?他對自己和陳五姑娘一樣的不悅,那暗於星辰,沉若積水的眸子,不住看自己,又去看陳五姑娘。

只這麼一猶豫想心事,腳下步子慢了。陳五姑娘得了這個機會,更是急急的要走前一步進入廳內。

兩個丫頭不動聲色穩住了她,陳五姑娘心中急躁,收勢不及,藉著勢子還想掙前一步,只差這一步,就可以先於紀四姑娘邁入廳中。

只這一步,她也沒能邁出去。扶著她的丫頭們察覺到她的心思,強著她後退了一小步,陳五姑娘踉蹌著回去一小步,淚水迸落到衣上,怎麼,就這樣被她壓了去!

紀沉魚心如明鏡,這是個活生生的證據。不用再多想,染雪和離花扶著她喜氣盈盈入了側廳,那龍鳳寶燭下,是紫檀木鑲象牙的案几,案几旁,是黃花梨木透雕鸞紋座椅,上面坐著一個男子。

房中所有的光,都似從他身上發出。

他身上殷紅團花五福捧壽的玉綢袍子,髮髻高挽,上面插著金花。面上因燭火的原因,泛著微金色,襯得他的黑眸深不見底,多看一眼,如攝魂魄。

他就坐在那裡,帶著溫和而又包容天下的笑容,眸子輕輕轉過來,給了紀沉魚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樣的男人,實在不多見!

陳五姑娘原本還有氣恨,今天是吉期,又要忍著不能帶出來。在碰到許王的眼光時,所有的不如意全煙消雲散,換上來的,是含情脈脈,流連溫存。

沒有夫妻對拜,也不拜天地和高堂。在儐相的話聲中,兩個人給許王守禮叩了頭,許王一人賞了一對玉環,新人被扶入洞房。

陳五姑娘這一次不再造次,而是停了一下,果然,又是紀氏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