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是哪個不識好歹的奴才將主意打到了本相的頭上,沒曾想是王爺。”濯凜懶散的神色睨了眼眼前的嘉碩王,散漫的語調卻帶著十足的威脅。
嘉碩王駁怒,揮開扶正自己身子計程車兵,陰冷的目光掃過濯凜那慵散的模樣。沉冷著聲:
“是本王怎麼了,不是本王又怎麼著,反正今日,你們是非死不可。”
他的目光瞥向角落處未發一語的洛名辰:
“洛丞相是聰明人,若,丞相肯願意為本王做個見證,自然,是最好。”
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抹雪白的身影上,四目相對,清落只見那一如既往般溫文如玉的男子,只是輕輕的扯開了唇,臉上沒有過多的驚愕與變動,仍舊是一排和顏憂色:
“那,實然是再好不過。”
她聽到洛名辰的回答,心口一陣緊揪。那種抑制不住的快要窒息的感覺;忽的覺得自己的身子毫無力氣,那種空空蕩蕩的,搖搖欲墜的感覺,她果真還是太看得起洛名辰了。
“可是……”
這後面的兩個字她清楚的聽著了。
“本相今日,可不是為了做見證而來的。”
他恣意的語調,輕撩白袍往嘉碩王的方向走去,兩人僅是面對著面。
“名辰看,王爺還是得另尋他人。”
“那……”寒光一閃,嘉碩王已經拔出了身後侍衛的長劍架上了洛名辰的脖子,這般的輕易,洛名辰就自個兒撞上了嘉碩王的劍口上。
而他竟然不緊不慢,只是用那微微迷離的視線望著眼前的嘉碩王,不語。
屋子裡一陣騷動,火光重重,染紅了大片的園子,那耀耀火光灼灼,落入室中顯得有些刺眼。
自古以來,哪一次不是謀反之人將天子逼向死路,嘉碩王亦是如此,外邊成批的禁衛將這寢殿封鎖的嚴嚴實實,角弓上靠著的一支支利箭對準的是整個寢殿。
今日,他們是誰也逃不掉吧!
“喲,這陣勢,看來王爺已經籌備很久了吧!”濯凜冷覷了眼那一排排搭著角弓的兵士,不甚在意,“我看,也不怎麼的。”
“你就儘管耍嘴皮子吧!看本王的兵士們怎樣將你射成蜂窩。”
擱在洛名辰頸上的劍,一個使力,鮮血頓時從傷口溢位,在那件雪白的衣袍上落下點點紅梅,可他仍舊只是輕聲笑道:
“濯凜,本相這可是代你受的一劍。”
這人到這時候仍舊不忘說著冷笑話,清落心底無語。從小到大,洛名辰總是這般的,即使此刻命懸一線仍舊保留著那紳士風度,不慢不緊的道著一堆廢話。
濯凜微微一瞥那雪白衣衫上的紅梅,目光落向那頸上的冷箭: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這話,濯凜可要記得,濯凜欠著本相一個人情。”
劍鋒再次的深了寸,那脖子上的傷口又深了些,血不斷的往外溢著,若是嘉碩王的劍再深上一寸,怕是便真的要了洛名辰的命了。
她的一顆心,再次的緊揪著。
權朝媚姬:謀心 但使有情成眷屬(上)
“你倒是一劍乾脆的解決他算了,麻利點兒,省的既折磨洛相,還白白的讓本相多欠上幾個人情。”
濯凜一派悠哉的對著嘉碩王道著句話,冷眼相覷,仿若絲毫未有在意眼前男子的生死。
果然。嘉碩王發狠的揮下手中的劍,當下,眼前的白影一個急閃,已經躲過了當下被抹掉脖子的下場。
他那修長的指尖潤了潤頸間的血跡,並沒有太大的在意,只是閃身走到濯凜的身旁:
“濯凜還真是狠心,借刀殺人。”
他望著眼前的濯凜,平靜的道著那句玩笑話。
濯凜一臉冤枉:“這話怎麼說?我可是好心的怕洛丞相承受那非人的痛苦的折磨。”覷了眼洛名辰血流不止的傷口,他一臉惋惜:
“不過這嘉碩王手下得確實是蠻重的;還好我早已有先見之明,若是這一劍就這麼抹在我的脖子上,我大概是吃不消的。洛家的男兒果真是好膽識,這點我以前就知道了,所以才讓結識了丞相不是。”
“所以,濯凜是佩服本相的以身試險了。”
“我……”
“笨蛋行徑,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大笨蛋……”
從小到大,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這般失去理智的罵過人;可,而今眼前的洛名辰竟然讓她破了例,從被染夏送去永溢的那一刻,她便沒有再流過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