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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人也必須承襲,哪怕是死。

身在洛家,本就有著頗重的責任要擔;而他身上的責任便是整個永溢王朝。

哪怕陪上自己的性命。

有時候,他情願自己是個平凡家的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他沒有選擇。

只因,他生在了洛家,那個永溢的名臣世家。到死,也是為王朝社稷而活。

權朝媚姬:謀心 惆悵然繁懶回眸(中)

一間偌大的寢殿內,男子的聲音和著縷飄渺的笑聲悠悠的自那隔了幾重幽屏的室內轉了出來:

“哦……回程的日期延遲至三日後了嗎?”

白衣的視線往內掃過,腳步聲輕輕的逼近;抬首,便見一襲黑色長衫的濯凜;悠悠散散的撩著那杯香茶的茶蓋;輕輕的吹了吹滾燙的茶水;啜了口,才直視進屋的白衣男子。

那張溫潤如玉的俊臉上,依舊掛著平易近人的淺笑,白色的衣袂因櫥窗吹進的晨風,鬆鬆散散的迭起,渾然於一體的,仍是那出塵的氣質。他輕聲道:

“濯凜果真訊息靈通,看來本相是多慮了。”

徑自走向那桌案旁,他坐在了他的另一側;望著桌案上已然沏好了另一盞茶;了會於心的笑了笑。

“時間剛剛好,洛相嚐嚐,這,可是濯凜研究的上品好茶。”

洛名辰一愣,扯開了唇:

“本相還以為濯凜只會使毒呢?”他執起那杯茶置於唇邊,細細的品嚐了番:

“的確,是好茶。”

“不怕我會下毒。”濯凜挑眉,好整以瑕地道。

“你會嗎?”他不答反問,僵持了半響,終,兩人都揚首大笑了起來;從來未有想過,以往勢如水火的兩人,此時竟會摒棄前嫌的談天說地,竟然,還是這般的愜意。

“記得,我殺過你三次,可,次次卻終成了空,落的渾身是傷。”

濯凜放下手中的茶盞,扯了抹苦笑,輕搖著頭。

“那是因為你本就不想殺我,只是試探罷了。”

“洛名辰,果真是洛名辰……”

濯凜飲了口茶,讚許的眼神望向眼前的洛名辰笑道,忽然覺得兩人摒棄前嫌後,其實倒還可以做最知心相交的朋友。

“濯凜不也是濯凜嗎?”

兩個男人說的話或許只有兩個男人知道,話中究竟意味著什麼?

今日,南朝皇宮發生了一件大事。永溢的兩位重臣,紛紛中毒昏倒在驛館,人心惶惶。

訊息在第一時間被封鎖了,所有人都知道,如若這件事傳到了永溢,勢必會釀成一場災難,到時候好不容易換來的和平肯定化為泡影,硝煙瀰漫民不聊生。

永溢的高管和使竟死在他國,料想那蕭子彥亦不會罷手。

“兩位丞相若死,你們南朝的數萬子民就等著陪葬吧!”

這是陌蕭,在進入那間驛館的病房之時,所扔下的最後一句話,再無下言。

怎麼,就中毒了呢?

初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清落仍舊沉浸在不敢置信當中;她想,或許是自己聽錯了。怎麼就中毒了呢?若真是琴淵,斷不會連濯凜也算計在內的;可,又會是誰呢?

除了琴淵,又會是何人想置洛名辰於死地呢?

若真是琴淵的話,若真是琴淵的話?

她心中這般驚慌,還等不及景秋將話道完,便已經急衝衝的衝出了棲梧院。她想,她要去問清楚,是該問清楚。

“琴淵……”和著轟轟的推開的聲音,她急促的叫喚聲,驚動的坐在那書案的青衣男子,卷案上的硃砂筆一頓,揚歪了那一撇。

仿若早已經料到了她會這般出現罷了,琴淵的臉上並沒有大多的驚愕;只是微微的笑意苦澀了些;大概是料到了,卻不想這麼認命的接受,但,卻不能不接受;他輕輕的擱下手中的硃砂筆輕抬起頭來;永遠都是那麼柔和且溫暖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女子:

“小吟兒,有什麼事兒嗎?”

一如既往的輕柔的語調,恍若永溢重臣中毒的那件事,對他未有絲毫的影響般。

“你……”清落看著他,到唇邊的話,竟無力的吐出來;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是他的哥哥,她是該信任他的;可,為何會讓她擔憂那事兒是真的,他竟對洛名辰投了毒。

“琴淵,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四目相對,他卻大聲的笑了出來。那笑中更多的是諷刺與絕望,讓清落無力的退後兩步。

“小吟兒……”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