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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砰”地一聲,他甩下碗,然後冷聲吩咐丫環:“侍候王妃睡下,一刻也不許離身地看著她,她若有半點不妥,你們便自己了結性命!”

丫環還從來沒受到過種嚴苛得命令,哪怕訓練有度,也不禁露出了懼怕之意,顫聲道:“是……”

他則頭也不回地走出屋去。

花飛嫣也早不在房外,卻還抱著只藥箱守在無憂閣的院子外不肯離去,好一會兒,秦悅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她立刻站起身走到院門口,果然見秦悅從裡面大步邁出來,往他胸口看去,那裡竟還插著那把剪刀!

“秦大哥,我替你把傷口包紮了好不好,你這樣會出事的,傷口還在流血呢,而且如果剪刀上面有鐵鏽……”

秦悅將她推開,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花飛嫣急忙又追上去,卻不慎腳下一歪,摔在了地上,也將手裡捧著的藥箱摔了開來。環都九著外。

“秦大哥……”

秦悅像是沒看到一樣身影一轉便被園中層層花木擋住,花飛嫣忙低頭收好藥箱內散落的東西,甚至連一些施針的銀針都來不急撿便又爬起來追上去。

等她跑到門外時,秦悅正好上馬,她喚了一聲,他卻已往遠處策馬而去,地上的下人也叫著他,可他卻誰也沒應。

“快牽匹馬出來,快,王爺胸口還有傷!”花飛嫣急著找門外的下人救助,那下人看一看她手中的藥箱,轉身就去牽了匹馬過來,急道:“快,王爺就拜託花大夫了!”

下人給她的馬速度竟很好,她一路沿秦悅離開的方向追著還並沒有被他甩掉,她不熟悉京中的地形,不知道他往哪裡去,只是走著走著,竟見到了遠處的城牆,本以來他要出城,沒想到在一片無人煙的荒涼處,他竟停了下來,然後下了馬,往旁邊的城牆而去。

那是城牆,卻似乎只是一段廢棄的城牆,一頭看不見盡頭,一頭在月光中隱隱能看見斷壁殘垣。

花飛嫣忙下馬,跑了幾步,終於氣喘吁吁地將秦悅拉住:“秦大哥,你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不好?”

秦悅再次推開她往前走,她又將他拉住,懇切道:“秦大哥,流血也會讓人流死的,你就讓我看|看吧,我求你了……”

秦悅終於停了腳步,緩緩側過頭來看向她。

花飛嫣大喜,立刻就去拿藥箱,誰知他卻突然抬手,幾下點在了她身上,她便再也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秦悅提著她胳膊將她往後拉了幾步,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將她一推,她便癱了下來,背後城牆坐在了那角落裡。

然後,他離開。

她不能轉頭,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是沒過一會兒,便有腳步聲自頭頂響起,到離她頭頂正方不遠時,那腳步聲停了下來。

她能分辨那腳步聲,就是他的,原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上了城牆。

坐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夜空,秦悅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猶如一隻軀殼了,一隻幹了血液的軀殼,可分明還有陣陣疼痛從胸口傳來。

兩種痛,一種輕一些,一種鑽心,他低頭看向那把剪刀柄,竟有種想把它再往裡插一插的衝動,興許那樣,這種痛,便能蓋過另一種痛。

涼夜清冷寂靜,他的心更冷更靜,好一會兒,終於拿出懷中的聯絡彈,放上了天空。15401176

不知過了多久,那一身白衣才落在身旁,秦悅開口,聲音極疲憊:“怎麼現在才過來。”

白衣靜靜站著,沒有回話。

秦悅再次開口:“還是喝酒吧,我忘了買酒,你去買些來。”

白衣轉身要離去,他又接道:“飛鴻樓,那裡有最烈的酒。”

白衣在原地停了片刻,然後飛身離去,他回來時,手上已多了四壇酒。

他將酒罈放到秦悅身旁,又在他身側的城牆上坐下,然後又拿出兩隻碗來。他知道秦悅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習慣,比如,他雖然行軍打仗十年,艱苦十年,卻仍有貴族子弟身上的氣息,比如,喝酒總要用酒杯,從不會舉了酒罈子往嘴裡灌,最多,也是拿碗。

白衣替他倒上酒,他端了酒起來,一口喝下,然後又將酒碗到下,白衣便再到。

直到一下不停地喝了五碗,他才開口:“你今天怎麼不說話?”

白衣再次替他倒上酒,卻沒有像以前一樣打趣,而是緩緩問:“你並不開心,她也痛苦著,為什麼不讓她離開?”

“為什麼要讓她離開,秦悅,從來就不會放棄,不會妥協。”

“可這不是戰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