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這對於一個保守的部族來說,他們兩人要是走在一起的話,便會成為一種恥辱,一種對整個飛雲族而言的羞辱。”我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也許,正是因為你的父親明白與你母親走在一起的艱難,才毅然背叛了自己的本族,投靠他族,做了飛雲族的叛徒。”
我坦率地道,“說實話,我對你的父母,是同情的,因為愛情本身無罪。但是這種愛一旦傷害到了他人,甚至要以整個部族的覆滅作為代價的話,這樣的愛情便淪為了一種罪行。它不會受到人們的祝福,不會讓人們憐憫,相反還會遭到人們的唾棄。”
我聽到了他深深吸氣的聲音,以及拳頭握緊時的指節咯吱聲。
“你知道最終的癥結在哪裡嗎?萊斯雷,”黑暗裡,空曠的閣子間裡,我的聲音彷彿在飄蕩,“是一個古老部族內部嚴厲的族規,它規定了身份高貴的喪偶夫人不能再嫁,也規定了像你父親這樣身份的男人決無可能高攀你母親那樣的女人。”
在很久以前曾隱隱聽說過,因為老族長的大力打壓,白珍珠的家族勢力在很久以前已經沒落。老族長的心機極深,唯恐白姓家族在飛雲族內羽翼漸豐,威脅到自己家族的地位,心中一直藏有隱憂。在他所器重的兒子,也就是白珍珠的丈夫過世以後,這種擔憂日漸加劇。老族長尤其忌憚凱利文這一脈的血統,凱利文和他的幾個兄弟年輕氣盛,精力充沛,聰明過人,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心頭大患。
他把凱利文家的人儘可能的貶低打壓,把他們的勢力分散開來,抵制他們家族的日益發展。
據說,多依雲是飛雲族中一個得高望重的長老之女,雖然身份談不上很高貴,但比起來自……一個日趨落魄的家庭的凱利文,地位顯然要高得多。因此,僅憑他們家世的差距,他們就無法走到一起,更何況,多依雲同時還有一個高貴的寡婦身份。
時間迅速地滑過,現在不知是什麼時辰了,閣樓裡,我和萊斯雷靜靜地在黑暗中對視。
其實這個道理,萊斯雷肯定早已明白了,既使他不明白,白珍珠也一定會耐心地對他進行教導,可為何他心中一直放不下,裝滿了如同熊熊烈焰般的仇恨呢?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要取得飛雲族中的某種高貴的地位,能有資格和權力對現有的族規進行更改,使同樣的慘劇不會再次發生。將真正的悲劇之根連根拔起,你不覺得這才是真正為你父母復了仇嗎?”
他轉過了身體,背對著我,身體僵直,聲音冰冷,“我沒那麼多的想法,我只知道,誰害死了他們,誰就得付出代價,若非他們的血,不能除我的恨。”
“做人太固執,你會很辛苦。”我輕輕地說道。一瞬間,我忽然想到了我自己,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對於帕斯星放縱的私生活,我從不願妥協,一直固守自己的想法與原則。既使我知道了這個蠻荒之地的生活習俗和另類的文化,我似乎仍然很難放棄自己的想法。
驀然之間,我有些迷惑了,我這樣做,究竟是錯還是對?
“在去赤鷹城堡之前,我就見過你,”他忽然說道,“你當時是不是坐在一個破舊的馬車上的窗邊,好像還生病了?”
第七十三章 萊 斯…
“你記得?”我居然有幾分欣喜,“是的,那是我。我那時也看到了你,你好像很憂傷,在藍色的湖邊吹著風笛。”
又想到了什麼,我立馬問道,“剛才在酒館裡跳舞時的伴奏風笛是不是也是你吹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略微點點頭。
“主人,”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瘦高個子迅速地進門來半跪下,“洪都斯的巡衛隊馬上就要搜過來了。”
“好,”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一抹嘲弄的笑容慢慢展開,他微微揚起眉毛,“就讓我們來陪他們來玩玩這個你追我跑的遊戲。”
他一把抓住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他拖著往一道暗門走去。
我跑得氣喘吁吁,隨著他迅速地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階梯,走入了一個地下密道,轉了幾道彎後,他拔開了前方的密密綠葉,扯住我的手腕,和我一同走出了地道。
一走出地道,我的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又一片開滿了淡黃色的小花的美麗田野呈現在眼前,它寬闊得彷彿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頭。
天已經矇矇亮了,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照在這片黃色的田野上,輝映出了燦爛的光澤,那是一幅唯美的畫面。
一陣又了陣涼涼的晨風吹過,小花們迎風搖擺。
隱隱有花香淡淡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