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嗎?”細如蚊子的聲音真是太考較我的耳力了。看她低著頭雙手扭著衣帶的害羞表情,完全就是個陷進感情裡的傻妞,我心裡瞭然之後就是擔憂,她可千萬不要受傷啊。
“這個……還請你收回去吧。”
“怎麼?不合適嗎?哪裡不合適,我拿回去改。”翠影遲鈍的真讓人心疼。
“以後不要再給我做這些事了!”齊典儀的一句話驚到了帳內帳外兩個人。怎能如此決然啊?對方好歹是姑娘家,這個齊典儀實在太無情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對你好……,如果你不喜 歡'炫。書。網'我不做就是了。”翠影咬著下唇,眼圈都紅了,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痛。
“多謝姑娘厚意,齊某實受不起。”他將頭偏向一邊,刻意不去看翠影眼裡的痛苦。
“莫非你嫌我身份低微,只是個丫頭嗎?”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淌了下來,我的心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姑娘想太多了,是齊某配不上你,天已晚了,姑娘早些歇著吧,齊某告辭了。”齊典儀頭也不敢回的逃跑了。
“家興哥哥!家興哥哥!”翠影追出去兩步又不敢大聲喊他,終於憋了回來。
迎著月光,我看到了個失了神的翠影,她呆呆的站在帳前,眼神渙散神情漠然,雙手將那個布包緊緊摟在胸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劈哩啪拉的落了下來,砸到沙土上瞬間就不見了。寒風吹過她卻渾然未覺似的,臉上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紅紅的一片。我趕緊走出寢帳將她拉了進來。她看到我瞭然的眼神就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我抽泣出聲。安撫的輕拍著她的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只能嘆口氣,去捂熱她冰冷的雙手。
從此翠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軍機室照去,可是回來再也不提有關齊典儀的一字一句。看到笑容從她臉上再無蹤跡,我不禁恨這個情字太傷人。齊典儀再見我仍是彬彬有禮,我卻不願意多搭理他,他也應該知道原因,也就總是訕訕的笑笑給自己解圍。倒是李璧君和他親熱有加,常常怪我怎能這樣對待患難之交未免太沒禮數了。看到叛軍大勢以去,我就計劃著要回揚州去了,翠影每天這樣對著齊家興也是種酷刑啊。可是兆惠卻說沿途仍不安全,不肯單獨放我們走。
這天我瞧完傷兵,回帳時發現李璧君正坐在我帳裡,翠影幫他試新鞋子呢。“李公子,你穿著走走,哪不合適你再告訴我。”翠影竟然將那雙鞋子送給了大哥,看來她是從那段情緒裡走出來了。
“唉呀,翠影,出來這麼久總要你服侍照顧,我還從來沒送過什麼東西給你呢。現在你這麼忙還費心給我做鞋子,我可是受之有愧啊。”李璧君穿上新鞋走了走,大小竟還挺合適的。
“算了大哥,你就別客套了,你那雙鞋子早就破得不成樣子了,這不是正好嗎!趕明兒回揚州,問問翠影喜 歡'炫。書。網'什麼,買了送她不就成了。這會兒計較什麼啊!咱們才是真的患難之交呢!現在看出來了吧!”
下午到將軍帳議事時,路遇齊典儀,我就小小的刺激了他一下。“齊典儀這是要去哪啊?最近都忙什麼呢?怎麼不常去我們那裡玩兒了呢?”
“將軍差我去辦點事。沒常去請安還請聖使莫怪啊!”
“將軍當然比較重要了!我也不敢勞齊大人的駕。只是齊大人的行頭是不是也該換換了?你看我大哥的新鞋子怎麼樣?用不用翠影也幫你縫一雙?”
“翠影的手工的確不錯,我想讓她給家興再縫一雙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我回頭就去求她,給我兄弟也換雙鞋。”李璧君不知原委,也在那幫腔。
“多謝聖使掛記,不敢勞煩翠影姑娘,我還有軍務在身,先行告辭了。”齊典儀落荒而逃,我小小的替翠影出了口惡氣。但是他瞄向李璧君鞋子時,眼裡的那抹失落竟是我看錯了嗎?
直到六月,清軍集中在阿克蘇、烏什和阿瓦提之兵已達兩萬之眾,擁有戰馬三萬匹、駱駝一萬頭。於是兵分兩路開始大舉進攻霍佔集部。一路由兆惠統領從烏什進攻喀什噶爾,一路由副將軍富德率部由和闐進攻葉爾羌。盟軍各部也紛紛配合作戰,清軍所到之處,各城都開城迎降。霍氏兄弟見大勢已去,只得率其眷屬和黨羽棄城逃跑。葉爾羌和喀什噶爾皆被收復。
我們隨著兆惠大軍回到了喀什噶爾,回到那幢花園大宅裡,回想這一年來在回疆的所遇,看著熟悉的景物真有恍然隔世之感。
額色尹也從牧區回來了,攜助兆惠安撫民眾。劃疆界、定貢賦、鑄泉幣,將軍又分屯滿、漢士兵駐守喀什噶爾,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