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請功,真正賣命的咱哥兒們卻被追殺,哪有其它分舵的來支援?就是讓咱們自生自滅啊。如今山窮水盡,咱們也得為自己打算了。這姑娘自已撞上門來,說不定是關老爺賜給咱們的生路。索性做把大生意,咱們幾十個弟兄回去佔山為王去。”兩撇鬍激動起來,語氣甚至有些悲憤。
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卻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就是幫秦清嶽劫囚的人啊,為什麼我和天地會總是這樣糾纏不清的,上個香也能遇上?真是孳緣。可是他們怎麼會跑到這來?回頭一望大殿裡的菩薩是個紅臉,拿著偃月刀的模樣不是關帝爺嗎?原來伽藍菩薩就是關公啊,看來這關老爺實在神通廣大,儒釋道,三家通吃。這幫通緝犯看來是走投無路跑這求關老爺指點迷津的,我也實在是倒黴。不幸中的大幸是這些人對苗、秦的印像顯然很糟,這對我來說到是個福音。
“大哥!中院還有個貴婦,半山腰有兩個帶刀的官差,山下還有幾輛馬車。”天呢!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們爬了一上午的山,這個人怎麼一柱香功夫就探了個來回?
“官差?這小妞難道是來抓我們的?沒道理派個小丫頭來查探啊!”那漢子有點納悶。
“多半上陪那貴婦來上香的,看那馬車的排場一定是個大官兒的家眷。”二水回話。
“既然有官差,這姑娘就更不能放了。大哥,咱們看到的是兩個,誰知道車裡還藏著多少人?沒準這小姑娘是故意來探虛實的。一不作,二不休,咱們把這小姑娘做了,趁官差還未上來從後山逃走吧,等他們發現咱們已經去的遠了。我早說閭山離京城太近不安全,現在你看,追兵都追到山上來了。”兩撇鬍就是看我不順眼,這會兒竟然想殺我滅口了。
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下去性命堪憂啊!我張口說了一串天地會的切口,對著那漢子一抱拳:“在下雷火堂卓斐,不知兄臺怎麼稱呼。”聽了我自報家門,殿裡的人都是一愣。
“大哥,你看我怎麼說的,烏嘴狗已經掌握了咱們會里的秘密,這小丫頭竟然還會說咱們的切口,可惜不會編謊,撞咱槍口上了,雷火堂上上下下哪有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個奸細。”
“兄弟郝金彪,雷火堂東北分舵香主,姑娘什麼來頭?”那漢子不理會兩撇鬍的話,驚異的看著我。
我沒說話,解開領釦從領口將脖子上掛著的雷火令拽了出來。因為是義父的遺物又太過敏感,我怕交給翠影不小心會引出麻煩來,始終貼肉藏著,一來是隱蔽、二來也當成護身符。沒想到這個護身符這一次真的救了我的命。
郝金彪接過帶著我體溫的雷火令,仔細檢視了一番,又從懷中取出自己的木牌比對了陰紋,之後單膝跪地恭敬的交還給我。“屬下失察,唐突了堂主,請堂主治罪。”見大哥如此,其餘的弟兄也都跟著行單膝之禮。
“大哥,查清楚再說啊,沒準是假的,萬不能輕信啊。”兩撇鬍急的直拉郝金彪的袖子。
“不要胡說,堂主令牌的陽紋與我的陰紋正好吻合,哪裡會是假的?若是別堂的我不敢認,咱們堂的雷火令我還會認錯嗎?持令即是堂主,還不快行禮。”兩撇鬍滿腹狐疑的跪下了。
“郝大哥,嗯,金彪大哥快快起身,眾位兄弟快快請起。”我上前虛扶了一把郝金彪,他順勢站起身來。
我簡單敘述了一下接任的經過,果然苗、秦二人被會規處死的訊息讓兄弟們很是解恨。雖然我隱去了被誤認為鄭氏郡主的身份,這一干人憑著我是他們愛戴的嚴堂主的入室弟子就已經認可了我的身份。
“沒想到嚴堂主夫婦也被苗、秦這樣的賊子給害了。”郝金彪很是惋惜。“堂主怎會知我們逃亡至此?堂主身邊怎會有官差隨侍?屬下實在有些糊塗了。”他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我是到王府臥底的,必竟咱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明著對抗朝廷,多蒐集些情報才行。你們不要洩露了我的身份,免得壞了大事。”看他們點頭,我接著說下去“我並不知道你們逃亡至此,但是前陣子的杭州大會,已明確將東北分舵重新劃歸我雷火堂,眾位兄弟的英勇事蹟我已瞭解,所以此次我親自來到東北就是要找尋各位,幫助各位的。大家為我天地會鞠躬盡瘁,身為堂主自然有責任保護你們。路過這裡我得知此處供有聖君,想來上柱香求關老爺保佑各位平安,沒想到竟能在此地巧遇。這都是關帝聖君的神蹟,讓咱們兄弟團聚,共襄大事。”說完,我走近神壇,給伽藍菩薩上了柱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一干人等跟在我身後一起跪拜菩薩。
“不知堂主未來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