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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我明明是在問前程的籤桶裡搖出來的,難道是有誰放錯了嗎?籤文如下“明月穿窗、喜滿行裝、優除廟堂、良緣蒙彰。”解曰:嘉偶曰妃。福晉大驚,難道憑我這個小小樂坊之女今後真能做王妃不成,立即對我另眼相看了起來,加倍打賞了解籤師傅。

聽他把籤解成這樣,我不禁莞爾,看來這解籤的師傅也是個半吊子小學生水平。什麼王妃?他只是看了字面上的意思胡亂解的。這個詞明明出自《左傳》,估計他是沒讀過了。爺爺的舊版藏書裡就有這句,我還記得當時上小學的我也這樣理解。爺爺糾正我說,“嘉偶曰妃、怨偶曰仇。這個妃只是匹配的意思,所謂王妃不過是取其匹配之意後派生的詞。”所以對於剛才那個紳霆的“婚姻雙配”的解法我也不再相信了,憑他對文淑的一片赤誠,恐怕很難雙配了。

聽說險峰之上還有一座伽藍菩薩殿,旁邊有塊北魏時期的建寺石碑,嗜字如命的我不禁心癢難抑,好想去看看一千多年前古人的墨跡啊。可是我又不能留福晉一個人在這裡等我,正在矛盾間福晉卻主動提出讓我替她去給伽藍菩薩上柱香,保佑家宅平安,紳霆的功名順利。因為她還要去中院給藥師佛上香,擔心時間來不及天黑前下不了山要我分頭行動。

正合我意,遂請小沙彌照顧好福晉,我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向峰頂的上院去了。

枷藍殿外登善亭中,立有兩塊石碑,一塊平整如新,另一塊殘缺不全斜斜的戳在那裡。我快步上前,用手帕輕輕拭去殘碑上的積雪,有些模糊的筆跡便顯露出來。仔細一看,我心忍不住狂跳起來,這竟是被譽為“隸楷之極”的鄭道昭的手筆。後面的碑文是介紹了此“千秋萬古寺”為勃海國僧人釋素貞所建,及當年建寺的情形。其實內容我渾未留意,只是在欣賞這大家的手筆,恨不得此時手裡有臺數碼相機能拍下來就好了。鄭道昭傳世的石刻不少,可是這一塊卻從未聽說過,想來三百年後該已不知所蹤了。旁邊那塊也很了得,是萬曆年間趙官光的手筆,可對於草篆我個人不是很有心得,所以全神貫注的研究那塊魏碑。那字圓勁蒼健、嚴謹寬博、氣韻雄豪,讓人一見之下頓生滿腹豪氣。記得康有為曾這樣評價他的字“體高氣逸,密緻而通理,如仰人嘯樹,海客泛槎,令人想象不盡”。今日我能一觀,心裡不禁感覺十分幸運,之前登山之苦全拋諸腦後。伸指在雪地上臨摹了半晌,蹲在雪裡腳凍得麻木了也不捨得離開,我的字痴病又犯了。

直到將每個字都臨了一遍,寒意已經滲到我心裡去了。趕緊奔進殿中取暖,推開緊閉的殿門卻嚇了一跳。裡面有十來個漢子聽見門響霍然回頭,幾乎是同時竟抓起兵刃。

“對不住,打擾了。”我忙收回跨進門坎的左腳,還未待掩門離開,就被離門最近的那個年輕人一把抓住拎了進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我條件反射的想要伸手相格,抬頭卻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腦海中電光石火的一閃,那人難道是京裡滿城告示欄貼的通緝令中的犯人嗎?額角那顆肉瘤真是讓我印像太深了。他們這麼多人,都帶著兵器,一擁而上的話我鐵定打不過,既然逃不走不如裝可憐。我被拎到了那人面前,假意蜷縮著身子裝著發抖,手就垂在靴子附近,他們若想害我,我便拔了匕首使一招“遊刃有餘”竄到此人身後去抵住他的喉嚨。看樣子他是帶頭的,就算武功再高,猝不及防之下也得落入我手。有了人質不怕他們不放我。

“戚二發是怎麼放的風?怎麼讓人摸上峰來?鋼子,你先放開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不用那麼緊張。姑娘,這天寒地凍的你到這來做什麼?”領頭的漢子倒不甚兇。

“小女是來拜伽藍菩薩的。”我有些無語了,這男的腦子大概有病,根本是多此一問嘛!到廟裡不拜佛難道是來找人聊天的?

“長水,你帶著你兄弟下去看看,還有什麼人和她一起來的,如果就是尋常的香客就放她去吧。”

“大哥,你看這姑娘衣著華貴恐怕有些來歷,不是官家小姐就是富商的閨女,咱們現在逃亡正需要錢,她自己送上門來,不如綁了賺些錢兩花花。”旁邊一個兩撇鬍子的精瘦男人上下打量著我給那漢子獻策。

“老胡,你就是這個脾氣改不了,咱們若是幹了這種事又和那傷天害理的秦老二有什麼分別?會規嚴令不許劫掠婦女,難道你都忘了?”

“大哥,別提什麼會規了,我看會里早已放棄咱們了。自從那年嚴堂主從直隸離開後,說什麼暫歸青木堂管理。不是嫡系就不行,我看那姓苗的和秦老二根本就是利用咱們兄弟。救了老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