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家淑哥兒的騎術可是阿瑪親傳,雖然不能和四福晉比,在姑娘裡也算是屬一屬二的了。”我正不知道如何做答,多羅郡主正巧路過這一席便將話接了過去,她本是皇室宗女,和這些福晉都是相熟的。“那感情好了,每年皇上秋狄,這些女人們不是推說生病就是貓在家裡養孩子,沒一個肯去的,好生沒趣,以後我可有伴兒了,再不求你們去!”四福晉握著我的手眉開眼笑的說“今年再去熱河不找別人,就咱倆兒賽賽。”“四嫂這是過河拆橋啊,有人陪就不搭理我們了,三嫂你說說之前秋狄時她親到咱們府裡又是央告、又是求懇的可憐樣兒,如今有了伴兒竟不認得咱們了,太可氣了不是?”五福晉笑向三福晉告狀。“五弟妹你惱什麼?她有人陪正好咱們就耳根清淨了,省得跟著她跑那麼遠還不領情。今年秋天咱們就告假吧。”“呵呵!三嫂說的是,今年咱不去了,讓四嫂自己去玩吧!只可憐人家格格還不知道她的瘋魔性兒呢!”
第二十章 皇貴妃之死
來賓除了皇室宗親就是當朝大員,誰肯放低了身份去鬧洞房呢?即使是同輩,十六歲以上的也大都混到高階侍衛的崗位上了,恐酒後失態也都不肯多飲,所以婚禮雖然在外面看起來隆而重之,其實卻無趣極了。散席時福晉讓我同十一阿哥一道回宮去,說是怕令貴妃娘娘身邊少了人不方便,其實哪就差這一晚了?但是我恭順的上轎離開了,對著假裝依依不捨的傅恆半點留戀也沒有,其實正合我意。雖然**裡的生活就像一灘死水,可總比留下來在紅袖面前穿幫的好。
六阿哥意外的沒有隨行,見他和紳霆一道走了,估計又有什麼新任務去忙了,此時我突然想起陳若瀾來,不知道天地會和沐家因為小郡主的事會和漕幫鬧到什麼地步,可惜我分身乏術,竟連個警示也給不了,陣營這種東西一旦選定了就很難兼顧,終究我和他連朋友大概都做不成了。
接下來的日子竟忙碌起來,純皇貴妃在四格格大婚之後支援了近一個月,在戌戊這天夜裡終於油盡燈枯。我已經連續守著她七天,令貴妃那裡暫時顧不上了,眼看著昏睡多日的皇貴妃突然睜開了眼睛,兩頰竟添了些紅暈,吐字清楚的說要見皇上。在儲秀宮住了這麼久我大概也知道這時候皇帝一般都還在處理政務,就打發了小路子快跑到養心殿去請,小太監一臉為難的說“姑姑,宮門已落了鎖了,想出去也難啊!我看主子氣色好些了,不如明早皇上下朝了再去請吧!”“這事豈是能拖的?你們幾個照看好娘娘還是我去吧!”心知小路子的為難,犯夜禁之罪他的確當不起,可是皇貴妃這狀態整個一回光反照啊!說不定這就是最後的心願,於情於理都應該滿足,我掏出腰牌、撩起前襟就奔了出去。翊坤門、廣生右門、近光右門,我拍門喊人嗓子都喊啞了,終於憑著腰牌一瘸一拐闖到養心殿,跪在青磚地上已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被那可恨的高底扭傷的腳踝痛得我冷汗直流。“小廖子,給她口水喝,什麼急事跑成這個樣子?”皇帝擎著硃筆從一堆奏摺中抬起頭來皺著眉看我。“奴婢斗膽請皇上移駕去翊坤宮瞧瞧,皇貴妃想要見您一面。”“是不是蘇佳氏不大好了?”乾隆看著我的面色不禁站了起來。“請皇上快去瞧一眼吧!晚了恐怕……”我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她在宮裡本來長年壓抑身體已經很弱了,唯一的希望六阿哥又被出繼了,精神肉體的雙重崩潰,我猜想若不是四格格大婚這喜恐怕她早已撐不住了。我醫術不精救不了她,看那些太醫開的方子也都是中規中矩沒有一點奇效,眼看著她一天一天衰弱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是捱日子罷了!相處一個多月,雖然皇貴妃大半時間在昏睡之中,但是清醒過來的時候對我是很好很好的,她自已承受著痛疼的折磨卻並沒有遷怒別人,對待下人也仍是很和藹,四格格大婚後,她將身邊的釵環首飾不少都賜給了服侍她的人,尤其將孝賢皇后曾戴過的一隻玉簪和孝莊太后戴過的一對兒耳環賜給了我。雖未明言,我也知道她的心意,我更加盡心盡力的服侍她,既然以後我註定要成為六阿哥的福晉,就算提前為婆婆盡孝了。
皇上沒來得及帶其它侍從,只帶了廖公公一個趕往翊坤宮,我的腳踝註定了趕不上他們的腳步。被一個小太監扶著一步一步往回蹭,真不知道剛才怎麼忍著跑過來的。當我好不容易挪回翊坤宮的時候,只聽見皇上對皇貴妃說的最後一句話。“朕知愛妃牽掛著永瑢,參將富謙之女富察氏年十六,端莊恭孝,指給永瑢做嫡福晉,愛妃可滿意嗎?”純皇貴妃微微一笑,安祥的閉上了眼睛,當她的手從皇帝手中滑落時,一旁侍立的太醫上前搭了脈,然後跪在地上宣佈“皇貴妃歿了。”太監、宮女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