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決,所以筠亭急著回京去想辦法籌措。“你回京就保證能解決這問題嗎?內務府庫裡就一定有存貨嗎?”“三和說帳面上是有的。”“被調包的數目是多少?”“一千五百尺。”“這麼大的數目?京庫裡存了多久了?別也是這種糟布才好。”我有些隱隱的不安。“不會的,皇貴妃葬禮用了些,都是些上好的黃布。”“等等,你說皇貴妃葬禮用的是庫存布不是新織的?”我在回憶中苦苦搜尋。“怎麼會這麼問?”筠亭不解的看著我。“當時是我親手給皇貴妃鋪的棺床,布邊上織著織造的廠名和時間,明明白白記得是乾隆二十五年織造的,內務府年初有補貨嗎?”“這我卻不知道,可又有什麼關係嗎?”“當然有啊!新蓋的這座廟今年既然才完工,內部裝飾用料準備一定不會早過今年吧?”“不叫廟,是扎倉。”“這個時候你還挑我字眼?”“我懂你的意思了,你認為皇貴妃葬禮用的布就是從這裡調包過去的。”“是有這個意思,可是我又想不通,如果說這裡的料子全不見了,是管庫的想辦法填補京庫的虧空也好理解,可是又有這些舊貨補倉。既然布料舊了不是人為因素,上報重購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又明知道今年扎倉建成會用,根本就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嘛!”“等等,如果真的是京庫從這邊調換的,那京庫剩餘的料子恐怕也是一樣的糟朽了嗎?”筠亭臉色更白了。“應該不會的,既然用掉了一千五百尺,總要再購入的吧?這方面我雖然不懂,但是內務府的庫存應該總保持一個常量吧?”“唉!就因為考慮到庫存的數目太大,佔用庫銀太多,所以今年皇阿瑪下旨刪減了庫存常量,帳上還有不少,所以並沒有購入。京庫要真都是這樣的糟布,更換又要一大筆錢。”“咱們別自己嚇自己了,也許就是這裡管庫的想以次充好賺點差價呢!”我不忍看筠亭垮下來的表情安慰著他。“不!你判斷的很有道理,庫管就算有膽子想賣又能賣給誰去?根本就沒什麼地方能用上這些黃布啊,這顏色除了宮裡和佛寺哪有人敢用?我今早親眼看到那些布了,糟朽程度沒放個幾十年絕不會這樣,一看就是庫裡經年的舊存了。”“是啊,就算是織造廠的壓倉也只會存胚布,根本沒有上色的道理,何況還是黃色,應該不可能存到這種狀態還不出手的。”我只能承認剛才設想的可能性極大。“這麼一分析,除了內務府的庫存我看根本不用往別處想了。當時薩喇勒死得突然,我剛接手也來不及細察,皇貴妃的葬儀就按例吩咐下去了,現在想想好像正是這個數目,直到最後一天他們才來回報準備妥當,我還訓斥他們辦事不經心呢,中間那些日子大概就是在周旋這件事呢!可是眼下怎麼辦?總不能讓皇阿瑪在蒙古王公面前丟臉啊。”筠亭皺了眉頭苦想辦法。“伊爾根覺羅家的柏禎貝子管著盛京內務府,我和他的福晉很熟,要不然找他想想辦法?”“他額娘是太后的近人,弄不好很快宮裡就會傳開,怕是會牽連一大批人。何況你現在這個文淑格格的身份怎麼可以……”筠亭搖了搖頭,否了這個提議。“那怎麼辦?若是到時候交不上差,倒黴的就是你了,皇上丟了大面子,牽連的人難道就少了?先獨善其身吧,哪顧得上別人了。”我急得直跳腳。“小姐你忘了周村店大妞子她家了嗎?”一直靜靜聽著我們談話的翠影終於找到機會插嘴了。我略微一愣,隨即想起當初在周村店昌明織造坊的周掌櫃那裡還存著誤織的二千尺明黃雲紋錦緞,忙問筠亭“現織布恐怕是來不及了,若是用錦緞代替可違制嗎?”“你開什麼玩笑,上哪弄錦緞去啊?”“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倒能弄到二千尺明黃雲紋錦緞,可是如果超了規格不也是白搭嘛!”“你能弄到?怎麼可能?是真的嗎?”他看到我認真的表情,雖難以置信仍是回答了我。“本來就是要做給人家看的,又是佛寺,還不是越華貴越好!只不過預算有限才按常例的。”“那太好了!你也不用煩了,這事包在我身上。”“你真的有辦法?”“五爺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我家小姐真能辦的。……”翠影見筠亭不相信就沉不住氣了,沒給我機會賣關子,就將在周村店經歷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一次善行這回又救了多少人啊!可真真解了我的困了!我這就差人去取。”筠亭聽完翠影的講述確信無疑,高興的一把將我抱起來轉著圈,也不管翠影就在旁邊看著笑。“你先別太高興,那周村在山東,距離不近,我當時沒想著要他們還,連個收據欠條也不曾要他寫,若派人去取恐怕口說無憑,這批料子價格不菲,你隨身可帶了這許多銀票嗎?”“這個?我隨身倒是沒帶許多,若是驚動帳房又要惹出亂子來了。”筠亭一臉尷尬,輕輕將我放到地上。“翠影你呢?”“到這來是賺銀子的,路上怕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