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說道:“你說什麼?”
握緊拳頭,齊子涵挺直腰桿:“孩兒要娶唐大人的千金為妻!”
是要,不是想!
是表達自己的意願,不是徵求他的意見!
如你所願(十)
如你所願(十)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齊王爺的臉色瞬間拉下來,陰沉能擠出水來,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齊子涵,似乎在警告:這兒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收回你的話!
話語中的怒意是那麼的明顯,明顯的讓齊子涵有些顫抖。
面對著齊王爺如尖刀一樣刺人的目光,多年的積威讓齊子涵本能地畏縮,低下頭有些不敢看齊王爺的臉色。
還是不行麼?見齊子涵低頭不語,齊王爺眼中忍不住閃過一道失望的光芒,隨即低下頭,看都不看齊子涵一眼,淡聲說道:“出去吧,以後這些昏話不要說。”
身體裡的鮮血似乎一瞬間全部衝到腦子裡,齊子涵沒有發現因為拳頭握得太緊,自己的指甲已經扎入了血肉裡,他只覺得,那塊剛剛掀開的石頭再次狠狠砸過來,壓在他的胸口。
窒息一般的感覺再次出現!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甚至比以往來得更猛烈!
不!他不要這樣!
他是人,他也有思想!他不是傀儡,他也有話要說!
“不!孩兒要娶唐大人的千金為妻。”憤懣衝破了(炫)畏(書)懼(網)的束縛,抬起頭大聲喊出了自己的願望,齊子涵緊緊盯著自己父王,看著他緩緩抬起頭,冷厲地盯著自己。
是暴怒!就像是他無數次看見他對待他的敵人一般的暴怒!快要淹沒自己的暴怒!
不用任何的動作,不用任何的言語,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齊子涵就知道父王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很可能,下一刻自己會被他掐死。
對老虎權威的挑釁,老虎從不會容忍,齊王爺也一樣,齊子涵毫不懷疑這樣的可能。
心跳的很快,擂鼓一般敲擊著自己的胸腔,似乎下一刻,心就會從嗓子眼跳出來。
緊張!
前所未有的緊張!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了,那隻手毫不留情地捏緊,齊子涵覺得,自己就像是垂死掙扎的魚,連大口喘氣的力量都沒有。
怕麼?
是的,他害怕。
忍不住微微後退一步,齊子涵想要低頭,可是在這一刻,往日聽到得閒言碎語,就像是鬼魅的低吟一般,一直纏繞在耳邊。
懦弱……軟弱……扶不起的阿斗……沒出息……不成器……不像個男人……娘娘腔……
還有很多很多,一直在耳邊迴響,刺激著他的鼓膜,譏笑著他的畏縮。
不,他不是那樣的!
猛然抬起頭,齊子涵看著齊王爺暴怒的臉,不言,卻倔強地不低頭,只是與齊王爺對視。
針尖對麥芒?
算不上,只是頭一次,齊子涵想要堅持。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不是阿斗!
他更在意,那清脆的聲音所喊出的兩個字:廢物!
如你所願(十一)
如你所願(十一)
父子倆在書房內對視,似乎,彼此面對的不是自己的血濃於水的至親,而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讎。
齊子涵即使心裡已經緊張到快要爆裂,但是依然倔強地抬頭對著齊王爺的眼睛,絕不低頭,決不退縮!
感覺到自己的威信受到了質疑,齊王爺似乎惱羞成怒,手掌“啪”地拍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裂,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齊子涵身體微微一顫,便再次挺直了腰桿,和齊王爺暴戾的雙眼對視。
他毫不懷疑那大掌落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如果他繼續挑釁,可是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他不想也不願退縮,他不要再聽到身後被人指指點點說著什麼,更不願意再聽到,那個清脆的聲音再次說出“懦夫”兩個字。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學會了放棄和妥協,他很少執著於一件事情,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愛爭,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到底在爭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執著?
是真的不愛爭麼?其實只是爭不過罷了,何其可悲,可卻是他真真實實的處境,他一個齊王府的嫡出世子,卻爭不過一個妾室的兒女。
爭?不爭?
爭?爭不到,自己失落憤懣,卻讓母妃心碎。
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