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誰,我有話想跟你說。”
劉陵忽然不哭了,也不笑了,就這樣近乎呆滯地對著陳阿嬌說這句話。
張湯袖中的手指一下握緊,卻無法阻止陳阿嬌的決定。
陳阿嬌扭頭看向劉徹,劉徹握了她的手指一下,卻揮手讓後面的獄卒上來,白綾鴆酒匕首,果然是一應俱全……
“自己當心,我們就在外面。”
她有些不習慣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唇角一彎,道:“放心好了。”
然後張湯和劉徹都出去了,這裡只剩下站得不近的獄卒,還有劉陵和陳阿嬌兩人。
“你是已故的陳皇后嗎?”劉陵這樣問她,她的眼睛本來就不小,這個時候瞪起來,卻更讓人覺得可怕。
陳阿嬌一撫袖:“你說是便是,你說不是便不是,是與不是,何時這麼重要了?”
“哈哈哈哈哈……”劉陵忽然大笑起來,“是啊,是不是又有什麼重要呢……現在的你,跟我小時候認識的你,簡直是一模一樣,可是衛子夫怕是還不知道吧?那個魔鬼一樣的陳阿嬌,又回來了啊……”
“死到臨頭了,何必再胡言亂語呢?”陳阿嬌嘆息了一聲,目光卻帶了更加深重的憐憫,她身上似乎有佛性,然而佛本無善惡。
胡言亂語?
是她在胡言亂語嗎?
劉陵還是笑著:“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小時候的手段很厲害,雖然不知道中間那段時候那個陳阿嬌怎麼那麼蠢,不過我看著那樣的陳阿嬌心裡很高興。別人說起你,都是天之驕女,聰明絕頂,又有大家風範,可是看到你摔了一跤摔成了傻子,我多開心?其實不止是我這偏居淮南的郡主,就是全長安其他宗室之女,哪個沒在看你的笑話?看你嫁給帝王,看你專寵,看你失寵,看你被廢,看你去死——全長安都在看你笑話……”
陳阿嬌竟然不知道自己小時候是這麼遭人嫉妒,不過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嗎?不遭人妒是庸才!
她眼底顯示出幾分譏諷來,卻覺得劉陵的情緒不大對勁,便沒有說話。
劉陵來到牢門前面,雙手抓住那木欄,看著近在咫尺的陳阿嬌,一雙眼瞪得很大:“我也嫉妒你……小時候算是劉徹,可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