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帝姬。
帝姬撅著嘴不願走,自個兒踢掉了鞋子爬上床去,在他身邊躺下,開口道:“父皇上回還說,讓玉兒睡在您和姡�稿�屑淶摹8富士剎荒芩禱安凰慊埃瑠|母妃宮裡的床可夠大了。”
元承灝啞然失笑,颳著她的鼻尖兒道:“鬼精靈,父皇今兒過關雎宮去。”
孩子方才興奮的臉色一下子耷拉下去,不悅地開口:“那……那玉兒今兒和母妃睡。”
他摸摸孩子的頭,突然又道:“父皇給你找的那北國的師傅可好?”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說的,不正是柏侯煜麼?
帝姬歪著腦袋,看著他道:“父皇,他的眼睛好奇怪,藍藍的。”她的小手打了圈,在自己的眼睛前比劃著。
姚妃的臉色有些奇怪,拉著帝姬道:“玉兒不得胡說。”
我才想起元承灝在北苑說的話,姚妃還不曾知曉的。她大約以為元承灝讓柏侯煜教些東西給帝姬,是為了讓他們互相增進感情吧?
“玉兒今兒去,見郡主在呢。”
他點了頭:“郡主要做你師傅的師傅。”
孩子眨了眨眼睛:“那是玉兒的什麼?”
他想了想,開口:“大約,叫師祖。”
我忍不住笑,他真會瞎說。
姚妃鼓起了勇氣開口:“皇上,柏侯殿下也很忙,教玉兒的事,不如就算了吧。反正,等過了年,您還會給她請了師傅來教的。”
他不以為然地開口:“不要緊,本也不是大事,朕和他說了,有空就教教玉兒,朕就是想讓他給玉兒講講他們漠北的故事。朕的玉兒,可得多懂些知識的。”寵溺地摸著她的小臉。
孩子“咯咯”地笑著,仰起小臉對著他,突然爬上他的胸膛,小手指指他的唇:“父皇怎麼受了傷?”
我尷尬起來,略瞧了姚妃一眼,相信他唇上的傷她進來就瞧見了,只是這種事,大人都不會說的。偏偏孩子,不懂事。
“是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咬到了?”帝姬皺眉問著,又爬上了些,“玉兒給父皇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她說著,真的湊上去給他呼呼。
他笑起來:“真癢。”
帝姬也笑了:“那父皇還疼麼?”
他認真地搖頭:“不疼了。”
帝姬高興地笑,抱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卻是低低地問他:“等玉兒有了弟弟妹妹了,父皇還會疼玉兒麼?”
元承灝幾乎是本能地看了姚妃一眼,姚妃動了唇,似是想解釋,他又低了頭,笑著對著孩子:“誰說父皇會不疼玉兒?”
帝姬癟癟小嘴:“玉兒有次聽浣衣局的宮女說的。”
他親親孩子的手,笑著開口:“她們胡說,父皇一直疼玉兒。”
帝姬狠狠地點頭。
姚妃和帝姬走的時候,快至晌午。
吃了些東西,他叫了常公公進來,我也不知他吩咐了什麼事情,只下午的時候,聽聞浣衣局的兩個宮女被杖責了三十大板。
原來,還是為了帝姬的事。
想來,他是怕帝姬知道她不是他親生的事情。呵,倘若被他知道我把此事告訴了柏侯煜,他會不會氣得殺了我?
他後來過御書房待了一兩個時辰,出來了,竟又來馨禾宮。
我吃驚地問他:“皇上不是說今兒要過關雎宮去麼?”
他笑著開口:“那是騙三歲孩子的,你竟也信麼?”
一句話,叫我無言以對。
他又說著:“玉兒不喜歡皇后,朕只有這樣說,她才肯走。莫不是,你真的等著她睡在我們中間不成?”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他看起來似是倦了,只上床躺了。
上前替他蓋上被子,小聲問:“皇上,可要宣隋大人來請脈?”
他卻搖頭。
嘆息一聲,我原本,還有事情要做的。偏他來了,我倒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蘇衍,那壓了我一天的心事。
原本,下午他出去的時候我想借口宣他過來,卻被告知,他去給馮婕妤請脈了。想著晚上宣了他來,倒是不想,元承灝又來了。
“想什麼?”
回了神,見他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忙開口:“臣妾只是在想,不讓隋大人來看看,沒事麼?”
他翻了身:“他若覺得朕有事,自己會上門的。”
上了前,問他:“可要叫宮人再添了暖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