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聲:“靈闕。”
我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外頭,並不曾聽見女子應她的聲音。
太乒壇太后不死心,又叫了她一聲。她依舊不說話,只怯怯地退了幾步,往後,挨 著楊將軍蹲下身去。
元承灝起了身,低語道:“皇祖母,她是個瘋子。”
太皇太后咬著牙開口:“以為讓她裝瘋就能逃過一劫麼?皇上不會也相信楊將軍的說辭吧?”
卻不想,他竟道:“朕自然不信,朕也想好好問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可置信地透過屏風看向外頭的男子,不知他心裡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他上前,俯身下去,輕言道:“那師父便告訴朕,她,究竟是誰?”
“末將已經說過,她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楊將軍的聲音依舊清晰。
他“唔”了聲,忽而轉向靈闕,低低地喚了句:“靈淑媛。”
氣氛在那一刻,突然凝固。
靈闕竟猛地站了起來,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哽咽地哭道:“皇上,燁……”
我驚得站了起來,身側女子的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腕,聽她低聲道:“妹妹急什麼,聽聽,多難得的好戲?嘖嘖,那可是先帝的名諱,天下無人敢呼,好一個小小的淑媛真是膽大。”
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此刻我是不能出去的。還能記得月夕那一晚,在成王府,她亦是將元承灝當成了先帝。
見元承灝拂開了她的手,淺笑著道:“騰可不是他。”
短短的一句話,可我卻聽出了一絲怒意。
他當然不是他,他恨他。
“燁……”女子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袖,哭著開口,“你怎麼可以狠心不管靈闕?”
賢妃笑言:“如此,楊將軍可還怎麼她不是先帝的靈淑媛?”
心下略緊,我是看不懂了,元承灝到底想做什麼?
抽了抽被賢妃握住的手,她卻拉得我好緊。她出為我會在這個時候衝出去?我若是去,還怕將事情變得更糟呢!
她卻又道:“怎麼,你想再推本宮一把麼?”
回眸,目光落在好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我低嗤一笑:“娘娘竟不怕麼?”
她的臉色一變,到底是鬆開了抓著我的手。
外頭的靈闕一把抱住元承灝,哭得越發委屈了。
太皇太后怒得大聲道:“來人,還不把這個女人給拉開!”
有侍衛進來,她抱得元承灝越發緊了,侍衛也不敢太用力,畢竟被她抱住的人是皇上。瞧見元承灝抬手,用力將她推開,他只往後退了一步,看向楊將軍:“師父此刻,還有什麼話要說?”
靈闕追著欲上前,侍衛忙押住了她的身子。
聽楊將軍開口:“皇上,她是個瘋子。瘋子的話,怎可聽信?”
“楊將軍!”太皇太后明顯已經震怒了,指著靈闕道,“拉下去,先給哀家打她二十板子。”
“太皇太后息怒!”楊將軍的話,太皇太后是故意裝作未聽見。
侍衛將靈闕拉出去,將至門口,她卻突然看著太皇太后大聲道:“是你!呵呵,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做的好事。我知道是你派人去雲滇辛王府殺許太后和辛王妃的。我還知道辛王的事……”
“啪——”太皇太后衝上去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道:“混帳,竟敢如此胡說!”
我震驚了,靈闕,她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抹明黃色的身影朝著門口走去,太皇太后終是有些動容,回眸看著他:“皇上該不會相信一個瘋子說的話吧?”
身側的賢妃變數往前了一步,臉色略沉了下去。
關於渝州辛王府的事情,我知道元承灝心中一直有所懷疑。這一次讓靈闕這麼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到底是讓所有人震驚了。
元承灝卻是冷笑一聲,開口道:“既然皇祖母都說了不過是一個瘋子的話,朕又如何會信?”
他的一句話,讓太皇太后亦是怔住了。
他又言:“皇祖母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她也敢說,會否有人指使?”
太皇太后這才回了神,重重哼了聲道:“皇上說得有理。”
他“唔”了聲,繼續道:“是以,朕在懷疑,此人究竟是不是先帝的靈淑媛?是真的很像麼?只可惜,朕當時年紀還小,也不曾見過。不如,叫姑姑來認認。”
他的話,說得我忍不住差點笑出來。
普天之下狡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