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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長玄看著蘇珺兮,一咬牙,脫口而出:“夫人嫁給公子時,公子不是贈了一塊白玉團龍環佩給夫人嗎?那團龍環佩所雕刻的龍,不是一般人家所用的吉祥龍鳳,而是貨真價實的真龍!”

蘇珺兮腦中頓時“嗡”的一聲沒了思考的能力,良久,才恍惚地從自己的腰側取下李景七相贈的團龍環佩來,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玉佩,一時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這世還沒有民間不可用龍的禁令。皇家所用之龍與民間所用之龍也並無二致,因此她從未懷疑過,她所得的這塊環佩竟然來自皇家……

“啊!”清霜忽然倒吸一口冷氣,打破了屋子裡的沉靜,半晌,結結巴巴地不可置通道,“小姐,小姐可還記得,去年清霜說的昔日王爺?難道,難道姑爺就是那被貶庶出京來到杭州府的昔日王爺?”

蘇珺兮聞言一怔,遲鈍的思維終於重新運轉起來,杭州府從未聽說過第二位王爺,而李景七突然連夜趕回東京至今杳無音信,眼下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就是李景七無疑,根本由不得蘇珺兮有半分的懷疑。

想著身子一晃,蘇珺兮頹然地癱軟在臥榻上,一時又氣急,此世天子姓柴,李景七連名字都是假的!蘇珺兮暗自咬牙,握著團龍白玉環佩的手越抓越緊,彎曲的骨節頓時泛起悚人的蒼白之色。

一旁的清風和清霜看得驚駭不已,都死死地盯著蘇珺兮,深怕她有個閃失意外。跪在地上的長玄看見蘇珺兮的此番反應,適才的一鼓作氣頓時煙消雲散,嚇得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良久,蘇珺兮才覺得呼吸通暢了一些。低頭看著伏在地上的長玄,仍舊抱了一絲希望,希望這個猜測錯了:“東京真有一個李家?李景七和四叔都是李家的人,是麼?”

長玄小心翼翼地看著蘇珺兮的神色,輕聲說道:“東京確實有個清名在外的李家,但,”長玄見蘇珺兮雙眸一黯,不由頓了頓,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但四王爺和公子自然不是李家的人。”

這下蘇珺兮再不能心存一絲僥倖!一個被貶庶出京的昔日王爺,如此急匆匆地趕回京城,此後兩個月的時間都杳無音訊,那豈不是當真凶多吉少!這其中到底有何緣由?蘇珺兮不禁暗自心驚,不由默默祈禱,李景七千萬別再犯事!

蘇珺兮害怕聽到真相,但這不得不問:“公子他所犯何事?此次回東京又是所為何事?長玄,你定要如實說來。”

長玄見蘇珺兮尚且鎮定,也不知不覺地定下了心,斟酌著道來:“公子名諱柴景鏑,是當今陛下的幼弟,也是陛下唯一的一母同胞的胞弟。自小與陛下親厚,獲封璟親王。四年前王妃難產過世,小世子沒有幾日也隨王妃而去,我們就再沒見過公子昔日的風采,後來的事情大概只有師父才瞭解其中的來龍去脈,長玄只是一心跟著公子並不曉得詳情。公子犯事時,陛下大怒,而太后娘娘則震驚不已,陛下查封了王府,將公子軟禁在京郊別苑長達九個月,卻遲遲沒有發落。那時東京城中提起王爺都風聲鶴唳,長玄曉得每隔幾日,就有大臣上疏催決,後來都到了聯名日疏的地步,陛下這才將王爺貶為庶民,賜居杭州府,無詔不得入京。”

長玄頓了頓,又說道:“這次事出突然,長玄是真的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只半夜被師父叫醒,公子交代了我幾句就匆匆地和師父隨接應之人走了,我連問都沒來得及。”

蘇珺兮越聽越震驚,疑惑也越來越多,半晌才理出個頭緒來,先問道:“公子口中的三哥和孃親就是陛下和太后娘娘?公子以李景七之名在杭州府生活娶親,這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說罷又奇怪,婚書並不假,想到杭州府知府劉守敬前後的態度,難道皇帝……

長玄先點了點頭。又說:“李景七之名是陛下默許的,身份戶籍也是陛下給的,王爺被貶庶至杭州府民間並無多少人知道,民間各色傳言也不知是哪裡走漏的風聲。娶親一事,公子上了疏,陛下派了四王爺來主持。公子根本不得通訊的自由,一生只得上兩次疏,夫人,公子待夫人,長玄本來沒有說話的份,但長玄逾越,替公子說話,還請夫人體會!”

“體會?”清風自震驚之中緩過神來,聽得長玄替李景七說話,幾乎怒不可遏,“那誰來體會小姐?你們居然這麼瞞著小姐,你們讓小姐情何以堪?”

蘇珺兮虛弱地靠在臥榻一側,手肘支著扶手,手指不停地揉著太陽穴,此刻她就連靜下心來都難,何來精力再去考慮體不體會李景七的事?忽然又苦笑,該是柴景鏑的事情才對。

蘇珺兮閉上雙眸,重新思量起來。她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