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半道上,蘇珺兮小聲地對許雲舟說道:“表哥,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許雲舟一頓,他倒不是訝異蘇珺兮說得客氣,而是訝異蘇珺兮此刻的冷然態度,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擔心:“怎麼了?你儘管說。”
蘇珺兮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才堅定地說道:“此後,請不要放長玄進許府。”
這?許雲舟腦中急轉,卻沒有找到絲毫蛛絲馬跡,半晌才低聲應到:“好。柴景鏑的事……”
蘇珺兮淡淡說道:“他的事情,表哥原來是怎麼打算的,還請按原來的計劃進行吧。”
許雲舟不由側首看著蘇珺兮,不知她腦中所想,心中一聲嘆息,也罷。他與蘇珺兮相處了一段時日,多少也懂得蘇珺兮的脾氣,她不願意說,那就不問吧。既然是按原計劃進行,許雲舟多少還是安了一些心,便不再過問,只輕聲吩咐了身邊的小廝幾句,小廝就走了。
蘇珺兮與許雲舟到了許毓清的書房,許毓清已經等候多時,蘇珺兮不禁歉然,上前一福道歉。
許毓清自書案後轉出來,笑著說道:“這麼就生分了,外公最喜辭兒,只因他向來不拘禮,你可莫要跟你表哥表嫂似的。”說罷轉眼瞪了許雲舟一眼。
許雲舟“噗嗤”一笑,側身抬起拳頭掩飾,辯解道:“我與雁兒何時拘謹了?爺爺,再過不了多久,你該多個曾外孫了。”
許毓清一怔,旋即又瞪了許雲舟一眼:“好小子,這麼大的訊息也不在信裡說。”說罷連忙讓蘇珺兮坐。
蘇珺兮直說沒事,忙取出袖中的信遞給許毓清。
許毓清接過一看,不禁有些恍惚,又覺得奇怪,卻沒有多想,只迫不及待地取出信紙讀了,不想……
蘇珺兮見許毓清看著信紙發愣,面上神色似震驚似失望似不解,不由問道:“外公,怎麼了?”
許毓清這才回神,幾乎有些顫抖著手將信遞還給蘇珺兮:“這?這是怎麼回事?”
蘇珺兮接過信紙一看,泛黃的信紙上只有兩個字“爹爹”,便再無一字,想必當時孃親無從下筆。
蘇珺兮抬眸看了許毓清一眼,又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他:“這是孃親給我的信。”
許毓清奇怪地接過,想要細細看,卻又忍不住一目十行,看到最後疑惑愈深,復又從頭讀起,半晌才恍惚有些明白,卻怎麼也不肯相信,轉頭看向蘇珺兮:“卉兒她,她……”
蘇珺兮咬了咬牙,還是肯定道:“孃親在十六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許毓清頓時只覺得耳邊蘇珺兮的話輕輕飄飄一字都聽不進去,旋即兩眼一黑人事不省。
======
今天搬家好累。時間不夠。五千也不少啦。
第一零四章 咫尺天涯間
經過蘇珺兮的一番診治。許毓清醒轉,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許毓清才剛剛醒過來,眼神渙散尚無焦點,半晌,目光定在蘇珺兮身上。
蘇珺兮就勢坐在許毓清的床側,輕聲安慰道:“外公,娘其實也想外公,只是她怕外公傷心,寧可讓外公十幾二十來年如一日地牽掛著她,以為她只是賭氣不回來,也不願外公受著喪女之痛。”
許毓清定定地看著蘇珺兮,雙眼中眼波流動情緒正濃,好不容易才沒有失態,嘶啞著聲音對蘇珺兮說著:“外公都曉得,只是心裡難過,原以為可以一朝盡逝前嫌,誰知已是天人永隔……”
蘇珺兮不住地點頭,不知是自己懷孕以後就變得多愁善感的緣故,還是外公和孃親的事情實在太令人心酸,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許毓清見狀又添了一分對蘇珺兮的心疼,勉強露出一絲微笑。顫巍巍地抬手替蘇珺兮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口裡輕聲呢喃:“不哭,不哭……”只不知是對蘇珺兮說的,還是對蘇珺兮的母親許容卉說的。
大概是實在太過疲倦的緣故,過不多久許毓清就睡去了,睡得尚且沉穩。
蘇珺兮替許毓清掖好被子,起身和許雲舟、周雁北出了許毓清的臥室。
周雁北近前握住了蘇珺兮的手,擔憂道:“爺爺他如何?他近幾年身體雖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小病小痛卻是不斷的。”
蘇珺兮聞言不由仔細地諮詢了許毓清以往詳細的身體狀況,結合今日的診斷,終於呼了一口氣,含笑對許雲舟和周雁北說道:“外公這幾年身子不甚健朗,卻並非大礙,我回去琢磨琢磨,給外公擬個調養身子的方案來,若是慢慢地調理著,再加上現在孃親的事情已明,等外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