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蛇,毒牙森冷地從口中露出。
成功地看到那雙絕代風華的眸子黯淡下去,甚至像要融進夜色,無邊也看不到光。“哎呀,”他忽然輕輕出聲,笑得譏諷,“何必呢,你是超凡物外的二公子,這種感情波動你可不能有,犯戒啊!公子,你說是不?你如何能明知故犯?這可怎麼給那群人當表率?”
說完,任逍遙意有所指地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天。
看完之後,嘴角的笑自然更歡。
水蘭舟凝眸注視他,極為緩慢地吸氣,平復胸口泛起的不適:“你以為她知道了真相,還會再愛你?你的愛建立在虛假之上,所以她有一天等真相全部大白,她就無法再愛你。”
“是,她不愛我了,因為她現在愛你嘛。”任逍遙快速地接了一句,臉上又接著笑。只是那笑,已經或多或少帶了些冰寒,“為了你重修仙道,為你墮入紅塵,誓要與你發展三世姻緣,為了重塑你萬年金身,保你不死不滅。總之,她這麼做,都是為了救你。”
水蘭舟豁然抬起頭逼視他,銀色的面具發出冷冽的光澤,“你也不要忘記,我這樣是拜誰所賜?如果你沒有那麼殘忍地殺死麻姑,她不會跟你割袍斷義。她來找我救麻姑,又得知我受此重創,萬念俱灰下,她才對你情斷。之後一心想救我,不惜自去輪迴,只為保住我不滅。她如此作為,卻又被你記恨,你心思狹隘,一絲餘地不留給她。卻從不肯仔細想想,根本是你自己逼得她毫無退路可言,就算……就算她不再愛你,你失去她的愛,也不能怨她。因為你,從不肯,稍加體諒她。”
任逍遙眼中,此刻像一團易爆的火,他忽然悶極了笑出來,聲音難聽:“我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復,而你,二公子,既然她那麼在乎你,那麼如果你真的灰飛煙滅了,她會有什麼表情?”
水蘭舟深深看著他,目中閃著複雜的光芒。他最終搖搖頭:“我,我或許是沒有愛,但我並不是不懂愛,你這樣逼她,不會有好結果。從你將自幼撫養她的麻姑殺掉時,她就恨你入骨,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愛你。”
“至於,”他的眼眸忽然沉靜,看向任逍遙,“你想讓我灰飛煙滅,你也是做不到的。”
任逍遙同樣注視著水蘭舟,很久以前,她也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她說,二公子只是沒有愛,卻不是不懂愛,二公子是天下間,最懂得情為何物的人。所以,如果他動了情,也必然是最廣大,最深沉的愛。
他忽然冷笑。
白衣長袖一捲,一軸地圖抖落在地上,鋪開,上面竟然是整個大漠的版圖。水蘭舟點著一點,“九轉娑羅城是邊喉要塞,城中的毒一旦得以解除,大兵就會壓境,而你,逍遙你又可以分一杯羹了。”
任逍遙冷笑不休。
他轉頭看了看他:“龜茲七皇子,你找的這個身體真是會找,既可以不費力地挑唆各國戰役,又可以隱身在龜茲皇族之後,坐看眾人廝殺,必要時再全身而退。任何時候,你都想魚和熊掌兼得,不過這世上的法則,永遠都是平衡的,你得到多少,必然意味失去。”
任逍遙周身寒氣凜冽,嘴上輕笑:“在下多謝二公子提點,也希望你保重自身,別處岔子了。否則引人為你傷心欲絕,豈不違揹你二公子度化眾人的心願?”
“不消你操心,雖然生死有命,我卻也不會一心求死。”水蘭舟收起版圖,塞進袖子裡。“我來是想提醒你,不要做什麼。否則就算我無法重塑金身,有一日消失在世上,也定是帶著你魔界,同歸於盡。”
白衣御風飄起,戴面具的公子在玉臨風眼中施展輕功離去,身影詭異飄忽。一個沒有愛的人,不一定是不懂愛。任逍遙錯就錯在,看輕別人的感情,而自己感情又太焦灼,傷人無形。
再過片刻,任逍遙朝後面走回來。玉臨風慢慢迎上去:“我跟你相交十數載,怎麼從未見你認識這個人?”
任逍遙涼涼一笑:“能有什麼,總歸是不願意見的人罷了。”
綰絮在別院中將就了一晚上,早上起床,走出院子,見院外站著四五個人,易南風笑容清淺,對她微微彎了彎腰:“姑娘,樓主讓我們請你,他希望你搬過去住。”
易南風手臂上掛著一塊毛巾,身姿挺秀,站在風雅的別院中,說是位佳公子都不過分。
綰絮眼睛亮了亮,她自然是高興的。高興地易南風身體居然真的那麼快就康復,這也讓她更驚歎公子的能力。對易南風之前的傷勢她可說是瞭若指掌,正因為如此瞭解,此時看見易南風瀟灑自若的模樣才更驚喜。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