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清雅,若山水潑墨之中而出。
楚清妍是萬萬不曾料到的,當日皇兄與她道,夏之兮死於突厥一戰,她心中愈冷,搖頭笑說皇兄怎麼拿這事來糊弄她?楚鏈並未反駁,卻是嘆一聲道,既是他未死,你二人也不可能結為連理,夏之兮是怎麼樣的人,你如何會不知?
她面色大變,卻依舊咬唇不語。皇兄總歸不是女人,他不知道,女人總是喜歡帶些臆想,只要他有喜歡之人,只要自己還未成婚,什麼事都有可能。
她今日遠遠瞧見那一抹白影,恍若著了魔,夏之兮的神情是誰也學不來的,她心中如同裝了十幾只兔子,上上下下,不安跳動,這一回她如何也要主動。
男子轉身剎那,芳華皆盡,眉目。鼻樑,神態,都是心理期盼的那人。
夏之兮淺淺而笑,白衣輕揚,他放緩聲音,道:“姑娘可是有何事?”
這話一出,楚清妍面色一白,他不會認不出她的,她亦微笑,把持著風範:“方才見公子甚為眼熟,以為遇著了熟人。”她一頓,精緻的瓜子臉十分動人,柳眉微彎,輕聲又道:“然公子與他不出半分異處。”
鍾沁亦微呆,她側著身子,未曾露面,倒也未曾料到夏之兮居然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
夏之兮又是一笑,氣若蘭庭:“想是姑娘認錯了,在下遇桓,倒當真不曾見過姑娘?”
楚清妍面上一滯,半響方道:“我知道是你,你為何不認我?”
鍾沁聽著亦是狐疑,卻依舊不敢側身,眼下楚清妍尚且糾結在夏之兮身上,還沒有將目光轉向她,她無論如何也要低調些。
夏之兮聲音依舊溫和,似是慰藉般:“姑娘怕是當真認錯人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姑娘若是當真確定遇桓乃姑娘熟識之人,想必方才第一句話也不會這般說了。”
楚清妍一下子似難以言語,她當真認錯了?只是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氣度,如何叫人不相信?然,她記得皇兄又道,夏國皇帝已尋回夏之兮的屍體,如今已葬在西郊之處。她眉間黯然,女子本是絕代之人,這般的神色,當真叫人不捨,楚清妍澀然一笑,道:“打擾公子了。”言畢,便轉身離去。
鍾沁隨著夏之兮默然而行,她本是想著甚的都不管,好說歹說也不是她自己的事,然而她總歸沉不住氣,才不過百米,忍不住開口:“方才,公子為何說不識得倩嘉公主?”
夏之兮輕嘆一聲道:“多一事不若少一事。夏之兮既已離去,又作何提起?”
鍾沁一怔,又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公子說謊這般厲害,臉不紅氣不喘,就好像真的一般。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