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見她笑著看過來,頗為不自然地微微轉開目光。她心中亦微有茫然,那時於公子府上,得知鍾沁的身份,她只覺得心中壓抑的難受,念及父母,念及林林總總的不堪侮辱。只是,她當真厭惡鍾沁?或許她自己亦不知。
她將目光自旁處撤回,慢慢看向鍾沁:“我,知道了。”
鍾沁一笑,自是提起水桶,上前走了幾步,直至紫煙身旁,她騰出左手拍拍對方的肩膀,聲音裡帶著幾分愉悅:“往後,我們可以慢慢地相互瞭解。我這兒有許多趣事兒呢。你若是哪日想聽,便來訓我。”她復又將左手往東側一指,道:“我住在‘東閣’,就那處,有一片矮牆的。你住在這兒的時間比我長,應該也曉得這裡的路子。”
紫煙神色微滯,半響只是默默地低著頭,她心中如同翻了五味,一時挑不清嘴裡的味道。
自然,鍾沁是不知的。古代人在這方面終究不同於現代。古人對於這般親熱的來往,大抵只算在已然是交好之人,然則,對於現代人而言,只消得相處幾日,便能順溜著相互往來。
鍾沁幾句已出,便覺得手中沉得厲害,趕忙道別,她走了幾步,似又記起甚的,側過腦袋,笑道:“對了,方才忘記與你說,改天若是你有空,可否教我做幾道菜?”
紫煙怔然,似有幾分木訥似的點頭,口中已然道:“好的。”
鍾沁道了聲謝謝,便提起水桶往東側而去。紫煙懵然片刻,方才回神,她嘴角動了動,終究不曾發出一個音節。
古代的醫術偏於經驗理論,又因每個字眼語義皆不止兩三種,多時能譯出個七八種,雖是夏之兮給的藥理不過是打基礎,鍾沁也算是讀了個磕磕碰碰,看到最後幾頁,言語越發簡明,卻越發難懂,鍾沁忍不住道一句:“要是現代我一天就能把它看個徹底。”
夏之兮聞言不由莞爾,如玉的面上淡出幾分笑容:“同樣是醫術,如何你們那處的,便能理解得這般快?”
鍾沁聽得他這般問,立馬來了興致,她一指手上的書卷,道:“我們那裡啊,寫的文章,大抵如同常人交流的語言,平白而敘,但凡你知道認識字,便也可以讀文章了。哪來這般多的者啊也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