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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上,手指在白布上留下鮮血,眸光裡映著火光。

鍾沁突而眼神一緊,暗處劍光突起,她心中大駭,下意識長劍相抵,劍氣相碰的光線極亮,一時刺得鍾沁睜不開眼,夏之兮依舊俯身在白布上以血為墨,勾勒一筆一劃,周遭突厥忽而湧現,鍾沁臉色一白,胸口的心臟跳得急劇厲害,就是這麼一瞬,仿若她這一生的刺激都聚集在此處。

數十人齊齊而上,鍾沁將夏之兮掩在身後,長劍在手中翻滾,她足尖略點,翻身而起,一側身避過方才襲來的一劍,不過幾招,她便覺得亂了分寸,方才只是憑著感覺,來一劍躲一劍,然而,她如何也庇護不了夏之兮了。

三人已趁著空擋子,圍成三角,皆在空中連連翻身,齊力朝夏之兮刺去,鍾沁本自身忙的不可開交,她只覺心頭微動,五六人這麼來,她已招架不住,劍氣撩破她的手腕,衣領上也開了口子腿上裂開一道口子,她已是十分狼狽,手中的劍微微顫抖。她心想,原來做英雄當真是件難事。

忽而眼前一閃,方才聚集的幾人已紛紛後退,如一個急剎車,再後頭她便聞得那股淡淡的藥香,夏之兮攬住她的腰間,一手揮舞長劍,劍氣橫來飛去,異常銳利,仿若無數飛刀。

彼時,鍾沁心頭才稍有安頓,然而,那平靜不過片刻再次被打亂。兩人急急而退,夏之兮縱深一躍,帶著鍾沁已從頂部下墜。耳旁風聲呼呼直響,鍾沁只覺得心頭莫名。

才落地,便又聽得一人粗獷的聲音,音量極高,帶著怒不可遏:“夏軍奸賊,哪裡逃!”

鍾沁一驚,那人氣息纏綿,一喝響徹千里,想必內力極為深厚,此時她才發覺方才與他們相鬥的幾個,不過下等手。

那人急急而來,劍光四射,卻見夏之兮穩然拆招,長劍架住飛馳而來的大刀,一個騰身,轉守為攻,那人生的彪悍,一招一式卻極為靈活,急急後退幾步,一彎身,躲過夏之兮的長劍,卻是一個旋身,飛至夏之兮頭頂,一劍直直下來,夏之兮連帶著鍾沁微微後仰,腳下已隨著急退十來步,卻是腳尖一動,長劍握在左手,人已旋至半空,那人喝一聲,至戳夏之兮的腳底,夏之兮連踢數腳,擊退後,一個翻身卻是穩然立於那人大刀之上!仿若翩躚,獨腳而立。

鍾沁的心臟已經提在嗓子口,原是夏之兮的武功這麼好,帶著她都能行動自如。然而,這一對一的打鬥固然不叫人大快,突厥幾十人馬齊齊上來,眼見著人越來越多,鍾沁頓時面色雪白。

夏之兮擊退數十人,忽而俯至她耳旁,聲音低緩:“一會兒你一人朝南行,施展‘一足千里’,我替你掩護,萬萬莫停下來,將此交至景陽手中。”

他將方才的白布塞入鍾沁懷中,那白布上帶著溫熱的血液溫度,鍾沁仰首,夏之兮的秀美的五官極為動人,青絲在風中飛揚,她鼻子微酸,點頭道:“定不負公子所望。”

夏之兮微微笑了笑,白皙的面龐甚為動人,仿若清風又仿若明月。這般的面貌,讓人瞧著是如此的柔弱,然而,誰又知道卻是這般驚心動魄地讓人大開眼界。

夏之兮忽而一把將她推開,低聲道:“借力施展‘一足千里’。”鍾沁因其一推,心中瞭然,猛地提氣,連帶著飛出幾十米。幾十餘人已將夏之兮團團圍住,方才彪悍之人呼聲道:“賊子,你若不取你人頭,我妄為突厥大將。”

鍾沁只聽得這麼一句話,她不敢多逗留,即便很想回頭望一眼,那個身影,翩然而立,本是黃色的衣衫沾滿了血跡,讓人看得覺得視線模糊。

鍾沁施展一足千里,馬不停蹄,身上已是血跡斑斑,方才劃過的刀口已是綻開,她不敢停下,只覺得四肢百骸,胸口及疼,她覺得極累,眼皮沉重,她猛地咬唇,唇邊立刻溢位血跡,逼著自己清醒。她怕一閉眼就看到琅琊城內一片鮮血,夏之兮拼命保住她,無論如何,她都要將東西送回去。

那張白布在胸口微溫熱,她忽而念及方才他抱著她的時候,他胸口的心跳,他溫熱的體溫,還有他終年吃藥時留下的藥香。

彼時,琅琊的城牆頭上,二人直直而立,目光深沉,直直看向北處,那處雖是濃煙滾滾,火色撩人,然而,夏景陽心中如同那火光一般,炙熱地心頭微痛,他一直將目光放向遠處,唯恐少看了什麼。

忽而,不遠處一身影慢慢隱現,夏景陽瞳孔微縮,葛飛已眯起眼,瞧真切了,方才大喜,大聲道:“開門,開城門!”夏景陽已先他一步,掠下城牆,急急奔向來人。

鍾沁心中忽而輕鬆起來,遠遠地瞧見了那堵城牆,她覺得很是開心,她終究沒有辜負夏之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