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一個激靈,突然問一句:“你是不是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一下?”
這話一出,夏之兮怔了怔,他微微笑起來,道:“郡主這話何意?拿自己的命去拼一下?之兮一人如何能抵擋突厥十萬大軍?”
鍾沁一下子噎住,她當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她以為打敗了是死,打贏的機會又如此渺茫,回去討個死,還不如死在戰場上。
“郡主莫多想了。一個月後,我即派人送郡主回帝都。”夏之兮輕嘆一聲,“郡主身份尊貴,此處不可長留。”
鍾沁說不出話來,她應一聲,低聲道:“也好。”畢竟,她還想活幾天。
這幾日鍾沁想的多了,突然在想自己現在的生活和以往在現代的生活,到底是哪一點最為不同。她現在才明白,現代的時候,她一直忙著學了東西掙錢,到了這裡,她是找著法子脫離有錢可大把大把花的日子。
為什麼會這樣呢?
鍾沁抬起頭來,夏之兮俊秀的面龐依舊雅緻,她知道以前自己周圍的人都想著能過上富裕生活,那麼夏之兮呢?這樣的人呢?
鍾沁慢慢站起來,她微微低下頭,看向夏之兮,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道了句“夏公子好生歇息”便離開。
第六十七章 五王爺,行至
五日後,五王爺夏景陽從江南調來一月的糧草,且夏景陽乃受夏國皇上之命親自接送。
彼時,葛飛的傷勢頗有好轉,聽聞夏景陽抵達琅琊,心裡頭已是說不出滋味。一來這能緩解軍中糧食問題,只是二來卻隱隱讓他覺得這仗怕是越打越難。
夏景陽此番來不用說,也是受了夏之兮的指點,不過,他自己也明白,龐期那處已處於穩定狀態,他曾與龐期徹夜長談,將如今月夏兩國局勢稍稍做了見解,告之雖外見修合,然,夏國又有北戰,月軍隨時可能趁機而入。
龐期明瞭,心裡頭不得不感嘆,比起當今皇帝,如今站在眼前的五王爺越發將國家放在胸懷。
夏景陽與龐期處了十日,北處戰亂情報時不時傳來,夏景陽接到鳳寒的訊息,隔日辭去龐期,沿途調足了一月有餘的糧草,他知道自家皇兄再怎麼矇蔽眼睛也清楚突厥非比中原士兵,當下便應了要求。
夏景陽隨著夏之兮去葛飛營帳時,鍾沁正在為葛飛清洗傷口,葛飛近日雖心中煩悶,然而調侃人的性子卻依舊未變。
“我說,曹丞相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女兒。嘖嘖,實在難以想象。”葛飛挪過腦袋,頗為嚴肅道,“喂,你莫不是曹丞相派來窺探我們的吧?”
鍾沁聽著氣結,探起身子,忍不住手指點點他的腦袋:“我說,葛大將軍。你這是什麼腦子?要是曹。。我那爹當真派人來當探子,也不會找我。”
她話才說了一半,就感覺到有人進了營帳,鍾沁側了側身子,就見著一藍一白兩個身影,面上皆是帶著三分的笑意。
鍾沁咳一聲,才要說話,身旁的葛飛就已坐起身來:“五王爺,夏先生。”言畢,他看一眼正半傾著身子,姿態頗為不雅的鐘沁,趕忙一伸手,將她從自己床上拉了下去。
鍾沁沒料到這一遭,咚得一聲,在頗為寂靜的營帳裡實在響亮。
夏景陽大概是忍不住了,輕輕笑出聲。夏之兮帶著淺笑慢慢走過來,順手扶起鍾沁,柔聲問道:“郡主,有沒有摔疼?”
鍾沁的臉嗤得紅了。因與夏之兮靠的近,她能聞到對方淡淡的草藥味,十分清新。
“那個,夏公子,五王爺,你們是來商量軍事的吧?”葛飛站起身來,因速度過快,微微牽動了傷口,他笑到一半的嘴角微微僵硬,嘴裡絲絲抽氣。
鍾沁見著又瞪他一眼,聽得夏景陽道:“恩,本王以為葛將軍會因為受傷煩悶著,想不然聽著葛將軍的聲音裡倒是十分暢快。”夏景陽說話時,聲音裡帶著幾分揶揄的笑,鍾沁與葛飛一道抽動臉皮,各自咒罵對方一句。
夏之兮也隨著笑起來,鍾沁一直想著夏之兮是個正經人,怎麼也不該參合進來,是以當對方指指葛飛肩頭微微出血的傷口時,她當真有罵人的衝動。
三個大男人圍桌談事,鍾沁一個人默默地再次重新為葛飛包紮傷口,這氛圍看著都有幾分詭異。
夏之兮輕敲著桌几,眸光靜然,淡聲道:“不消十日,突厥便會再次進犯。葛飛,軍中副將之中,你以為何人能前去一搏?”
葛飛想了想道:“無人。”他頓一頓,又道:“我上回與突厥將領來回幾個回合,已察覺我軍中各個副將皆不及他等猛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