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悶方才暮夜還喚他工資。這傢伙今天還上妝了,抹了些胭脂,畫了眉,看的鐘沁直起雞皮疙瘩。
她一時念及鬧洞房一事,忍不住手肘碰碰月夜,低聲道:“我們去瞧瞧紫煙?”
“好。”想不然對方答應的幾位爽快。鍾沁趕忙拉著對方往紫煙處跑。
彼時,紅娘方出來,想是裡頭的禮俗都已經過了一遍,外頭鬧的厲害,新娘子處卻有些清冷,鍾沁忽而一計上來,在月夜耳旁嘀嘀咕咕幾聲。
月夜皺了皺眉,鍾沁拉著她的衣角努努嘴。
門吱呀被開啟,紫煙端坐在床上,手指微微捏著衣服下襬。進來的人腳步微輕,她覺得自己的腰板快立得僵硬。
“紫煙。”聽著像是暮夜的聲音,卻又有幾分不像,想了喝了酒,帶了些許沙啞。她低低嗯一聲。
鍾沁聽得她出聲,拉拉月夜,月夜無奈一笑,又壓低聲,變了嗓子:“可等久了?”
這話一出,鍾沁十分敏銳地觀察到紫煙捏著衣角的手指又微微縮了幾分,她露出一個笑容,月夜卻瞪她一眼,不願再繼續下去。
鍾沁本是覺得好玩,但又想及要是人家心裡頭原本等著那人,卻不然被戲弄了,定然是要失望的。她不敢壞了她的興致,只得哈一聲,笑出聲來:“紫煙,方才那聲音可像你家相公?”
紫煙一愣,聽著是鍾沁的聲音,立馬咬牙切齒道:“好啊,你居然逮著這個時候來戲弄我…往後,你要是嫁人,我定然饒不了你。”
“哎呀呀,”鍾沁立馬垮下臉,急急道:“月夜,你可要幫我澄清啊,方才那聲音可不是我發的。”
紫煙不知月夜亦在,不由地臉上一紅,又微微鬆一口氣,好在鍾沁識相,沒再繼續誆騙下去,要不然她當真被人偷窺地一乾二淨。
月夜氣惱,將她的手拍落:“就你鬼主意多,人家紫煙姑娘還會不知道。”
“怎麼說,你也是幫兇麼…”她難得賴皮,又朝紫煙嬉笑道:“現下肚子餓不餓?可要我給你弄點吃的?”眼下都已暮色之時,一個下午沒吃東西,怎會不餓。
她說話間已在桌上盤子裡挑了幾個果子,送至對方跟前。紫煙伸手接過,低聲道:“原來完婚也是件折騰人的事。”
月夜笑一笑,介面道:“紫煙姑娘現下還要留存些氣力,一會兒新郎敬完酒,恐還有鬧洞房的。”她輕輕抿嘴,“想是暮夜公子現下覺得十分煎熬。”
鍾沁聽著亦是一笑,道:“月夜說得對極了。我其實,還蠻期待的麼。”
紫煙啐她一句,就聽得外頭人聲攢動,不時有人道,要見見新娘子,又有道,這鬧洞房鬧的歡了,方才有氣氛。
後頭,也不知暮夜說了甚的,居然一個個都被請回去了。鍾沁與月夜面面相覷,心中皆道趕快回去,恐怕這暮夜公子是等不及了呢。
她二人站於門前,門已然被開啟,暮煙靠著門,低低一笑:“今晚恐怕不能讓兩位姑娘盡興了。春宵苦短,望姑娘莫折舍暮夜。”
這話說的坦白,鍾沁乾乾咳一聲,十分友好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她眼波一轉,又低聲道:“不過,暮夜公子可莫把持不住。女子的精力總歸不如男子。”言畢,她便一拉月夜,揚長而去。
月夜一時還未回神,極至二人跑過暮夜的院落,方才大笑起來。鍾沁說話少有露骨之時,不過,偶爾開起玩笑來,倒也乾淨利落。這大概算得上現代女的獨具風格麼。
洞房花燭,燈火搖曳。
紫煙手指捏著衣角,聽得門被關上,腳步聲緩緩而起,繼而聽得暮夜帶笑道:“可久等了?”這話與方才鍾沁捉弄時無異。未等她言語,暮夜已然坐至她身旁,衣料摩擦的聲音帶進耳朵,又聽得他低笑一聲,卻一手落在紫煙捏著衣角的手上:“很緊張麼?其實,我也很緊張呢。”
紫煙聽得微微笑出聲來,暮夜已抬手撩開她的紅蓋頭,女子兩腮帶紅,面若桃花。半響,卻都不敢抬首。
“眼下,還這麼怕羞?”暮夜笑了笑,取過桌上的酒杯,遞與她:“交杯酒,便是你我從此牽絆一生,同走天涯。”
紫煙適才抬起眉目,男子俊朗的面目映入眼前,她微微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挽上對方的胳膊,兩手相纏,如若執手誓言。
一杯酒後,紫煙面色紅潤,暮夜笑著將她手中的酒杯取過,挑挑眉道:“那麼,現下,由夫君來伺候夫人了。”
紫煙還未來得及怕羞,對方已然靠近,印上她的唇。初時淺淺徘徊,直至唇舌相纏。紫煙半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