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落在自己腰間,自己整個人叫夏景陽抱在懷裡。
她心頭頓時大出冷汗,趕忙推搡:“皇上,真對不住,民女,自己走。”
夏景陽聲音淡淡:“莫動。”
不過兩個字,鍾沁當真不敢動了,只是嘴裡還是忍不住說:“皇上,這於理不合,民女還是自己走吧。。。”
“你既是知道於理不合,明日一早,便是合情合理。”
鍾沁聽得大驚,一手本是攀在夏景陽胸前,忍不住微微放下:“皇上…”
“你莫再多說。”
鍾沁一下子閉了嘴,亦順著閉了閉眼,老天哪,你開玩笑來著?要是夏景陽今晚要強上?她心頭顫了顫,還是難以接受。即便夏之兮不要她,這麼一時半會兒,她還是接受不了。
只是,眼下,人家是皇上來著。
及至鍾沁所住殿內,夏景陽將她放至床上,鍾沁如獲大赦,趕忙爬開幾步,又不敢有大幅度的趨勢,只好挪了挪,才憋出一句:“天色不早,皇上您早些歇息,您今日批了這般多的奏摺,想是極累了,何況明早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您萬萬要休息好,莫挫傷了身體。”
她一連串說了一大堆,又是奉承般。
夏景陽見她縮成一團,不由皺眉:“你怕什麼?”他繼而又道:“難為你這般體諒朕的身子。”
鍾沁笑的訕訕。腦中一萬個法子來回盤旋。
“隔日,朕封你為沁妃。”夏景陽忽而迸出一句。
鍾沁心中一咯噔,也就是說今晚先臨幸了?她眉眼微顫,心念著即便這不是自己的身子,只是眼下也是自己這個人在裡頭。
夏景陽見她又是微後退些許,當下微有氣惱:“你退做什麼?”他淡淡掃她一眼:“朕既未給予名號,自然不會碰你。”
鍾沁聽得當下便鬆一口氣,夏景陽起身,未再看她,語氣甚淡:“你先睡,明日辰時來御書房伺候。”
鍾沁立馬點頭,十分乖巧地應一聲是。
夏景陽拂袖而去。
鍾沁鑽回被窩,半響未動,夏景陽方才想是動氣了,鍾沁嘆一聲,對於夏景陽她大概是沒有喜歡這個概念的,只是眼下這碼子情形,她一時不知何以應付。不似女子忠貞烈氣,她鍾沁是個膽小之人,如今夏景陽說什麼,她大抵也難以反抗的。再說,留下來這碼子事,也不是自己應著的?
鍾沁忍不住扶額叫苦,一面又百般想著自夏景陽口中知道眼下夏之兮的境況,不知是好是壞?
第一百零九章
夏景陽來真了。鍾沁跪在地上,聽著太監尖銳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鍾沁鍾姑娘為沁妃,送綢緞百匹,賜予‘沁殿’。”
那王公公眉眼帶笑,眼睛已然眯成一條線,也不知是他受賞了,還是鍾沁受賞。“沁妃娘娘,恭喜了。”
鍾沁接過黃色綢布,捏在手中猶然覺得如同燙手的山芋,炙烤著自己,連著胸口亦覺得發悶。想是天氣熱了,這古代沒有空調吹風,實為悶人。
她遣退了一行的宮女,一人站於殿內,只覺得兩手皆是發軟,落在手中的黃色綢緞,竟有如千萬斤重。她頹然席地而坐,垂眸望著手上的封賞,當真高興不起來,心裡頭如同落空一般。這日子未到時,尚且不曾有太大的觸動,如今當真到了,卻叫她難受得要命。
幾日前,她千方百計,終於問的夏之兮已然甦醒,身子雖未調理完全,好歹也保住了性命。他已無慮,她卻守再這裡。最最關鍵的是,她每每醒來,都念著那人的名字,眼下,卻成了妃子,二人從此隔上一段城牆,當真不再有交集。
她心裡泛冷,憶起那日離開他前往金城時,男子溫潤的面龐,她心中一遍遍牽掛,即便答應夏景陽留下,雖是為了斬斷所謂的情思,只奈何,她竟這般放不下。
夏景陽來時,鍾沁已然斂起心神,淡淡而笑。
“還未用膳?”已過戌時,夏景陽不由皺眉。
鍾沁想著大概是宮人稟報了夏景陽,萬不敢露出些情緒,只是道:“今天中午吃多了,一時肚子撐著,吃不下。”
夏景陽微微緩了神色,走近幾步:“如何也不能不用飯。”當下便差人送飯菜。
鍾沁心存感激,便也不再推脫,吃了兩口,有人來報,道是丞相求見。夏景陽又匆匆離去。夏景陽才一走,鍾沁便放下碗筷,叫人收拾了。一個悶頭,便想著回床上睡覺。
還未關門,有女子聲音自門外傳來,婉轉如鶯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