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落徑也不開口,取出珍藏的茶壺茶杯以及好茶,令人取來熱水,親自泡了茶,兩人身前各自一杯,“想你今日也無待我煮茶的興致,便這麼喝著吧。”
“這麼喝著也是許多人求不到的了。”辰尹安神色溫和,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倒是沒有半分急色。
瓷杯輕磕桌面,臨落徑道:“今日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近半月都沒有見著你了。”
“你可知……太子出宮了?”辰尹安問道,溫和的眼神落在臨落徑身上。
手指微頓,臨落徑點頭,“知道。聽說是奔著親王去的。”
說著也不等辰尹安說話,他繼續道:“永城的事到現在基本已經落下帷幕,親王一行人似乎去遊樂了。可……真的是這樣嗎?”
他總覺得有問題。前幾日派去的探子也沒有回來,如今他對親王一行的動態幾乎不瞭解。
在草原沒有真正的動手之前,辰嘉野都沒有準備將草原叛亂的事公諸於眾,所以,現在盛都的人幾乎都不知道草原那邊的動作。而親王一行人解決了永城的問題卻不見往回走,雖有諸多猜測卻也沒有人人給個準確的答案,多數人以為他們去玩去了,對此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好,反正親王府好好的完成了任務,親王攜王妃好好遊玩一番,緩緩歸也沒有什麼問題。
“草原動了。”辰尹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的將事情說出來。
臨落徑眼睛一眯,“所以,太子是往草原去的”
“是。”辰尹安點頭,繼續說道,“父皇令親王府解決此事,沒有另外派兵。”
一時間這個不大的空間裡一片安靜,好半晌臨落徑才將視線從窗外轉到辰尹安身上,“你想怎麼做?”
“讓他們有去無回,我坐上那個位置。”辰尹安眼裡的溫和沉下去,這話說的十分的沉靜也十分的沒有顧忌,卻在見著臨落徑微皺的眉頭,忽的一笑,“你可覺得我會這麼做?”
眉頭稍稍的舒展,臨落徑眼眸微沉,靜靜的看著辰尹安。有點看不透他的想法。
辰尹安卻似乎沒有看到他複雜的目光,道:“父皇雖然沒有調兵,但是二弟卻頂著我的位置跑到草原去了。本來,我是要去當監軍的。”
說著他無奈的摸摸後腦勺,“二弟下手還真狠,現在都還覺得暈乎乎的。”
臨落徑愣了愣,嘴角便勾了勾。
二皇子辰尹舒,還真是敢做。這樣跑去即使從草原回來也難免會被皇上斥責一番。
不過,二皇子身在草原對於親王府來說是好事。辰尹舒的娘是辰國另一有名的大將軍尚遠的妹妹,他的兵駐紮在東部,臨海。
若是辰尹舒以草原來犯而向商遠求救,商遠定不會推辭。而且皇帝也無法說什麼。因為原本商遠的軍隊以前便是駐紮在西邊臨近金光族之地的,後來有了金洲府便轉到東邊,設立最主要的意義除了守衛沿海以外便是在草原有動亂的時候北上支援。
“皇上怎麼說?”臨落徑問道。若皇上一心為難親王府,也許會想辦法再將二皇子調回來。
“把我關了三天,”辰尹安道,“說等二弟回來會懲罰。別的什麼也沒有說。”
臨落徑靜默片刻,問道:“你今日來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事吧。”
“太子是我激走的,”辰尹安忽然道,“之前我說的話,其實是我最初的打算。”
氣氛直轉急下,微微的凝著。辰尹安溫和道,“落徑,你以前說過什麼時候都會幫我。”
“但除了謀權!”臨落徑語氣裡有少有的嚴厲。
他深知現在的皇上皇后乃至清定侯、親王府、丞相府等各大力量的厲害,謀權不說違揹他的本心,便是做起來也是風險極大,賠上的會是整個臨家都不止。他爹也曾嚴明,若國還成國,切不可讓辰尹安有別的想法。這話想必也曾告知他那貴為帝妃的姑姑過。
他自幼與辰尹安交好,雖也知他的真實性格不若外表的那麼溫和,卻也沒有想過他心裡當真惦記著那個位置。
“呵呵……”辰尹安輕笑,笑容裡有些一閃而過的無奈,“看,我最大的倚仗都不支援我,我又怎麼敢繼續想下去?”
“安……”臨落徑眉頭又皺了起來,“你說過只願名垂千古,想要名垂千古並不只有那一條路!”
辰尹安微低著頭,眼裡慢慢的釀了淳淳的笑意,一口將茶杯裡剩餘的茶喝盡。“我已經放棄了,真的。來見你之前我就放棄了。”
臨落徑卻是沒有說話。
“我要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