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兩嘛,不算什麼。”
陳晟祥一驚,“年紀小小的,口氣倒不小。”
“那是。”
陳晟祥望了望遠處的水面,有一艘小船划過來了。
“我該走了。”他有些傷感的說。
“恩。”槿安點點頭。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們兩個的相識可以說真是一場夢,稀裡糊塗的,就經歷了那麼多,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眼前這個男孩子,神秘莫測,他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一個人如何能去得了京城,去了之後又如何能補缺成功,官場險惡,他才這麼小,難於上青天吶。
陳晟祥饒有興致的盯著槿安的眼,壞壞的說:“怎麼?你捨不得我走?”
槿安臉頰殷紅,“說什麼呢!我巴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就可以清清靜靜在方家了,省的三天兩頭往高家跑,給你送銀子,你走了,我不知道有多輕鬆呢,看,船過來了!”
槿安轉移了話題。
陳晟祥把船家喊過來,交代了幾句,槿安商量好了價錢。
“不愧是當帳薄先生的,就是會盤算。”陳晟祥誇讚道。
槿安跟船家聊了幾句,船家年紀大了,很多人嫌他腿腳慢不願意搭他的船,但是槿安不這麼想,她認為年紀這麼大了還能出來跑船,說明他熱愛這一行,應該幹了不下四五十年了,對水上行肯定特別嫻熟,再者說,萬一路上出現點什麼意外,年紀大的畢竟有經驗。
槿安跟船家溝通了一會兒,船家同意把陳晟祥一直送到水路盡頭,並且整個行程只需十兩左右,這就剩下了大量銀子可以花在其他地方了,陳晟祥能不樂嗎。
事不宜遲,臨走時,他走到槿安身邊,趁其不備,撂了下落在她肩上的碎髮,這才跳上船艙。
看著他的船漸漸走遠,槿安心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眼裡彷彿要氤氳出霧氣來,伸手進懷裡摸手帕。
沒有!
一怔。
剛剛他替她撂過頭髮。
放眼望去,果然,那傢伙正驕傲的甩著手絹。
“這個草包,真應該坐牢!炸藥,偷盜,兩條加起來就夠判十年的了。”
槿安微怒道,嘴角卻又浮起笑來。
在碼頭邊坐了一會兒,槿安便回了方家。
五十四》不知該起個啥章節名
進帳薄房這幾天,真真學到了不少東西,槿安的小篆練的非常成功,陸師傅提錢讓她接觸到了賬本,關於記賬、結算、利潤、利息槿安已熟記於心,由於她的算盤快的驚人,常常是一本厚帳薄,被人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把所有資料算好,她只用不到半天。
陸師傅知道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並不高傲知滿,只要一有時間就鑽進書房,研究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天,她信手翻著以前從陸師傅小紅房裡偷拿出來的帳薄瞧,有幾處她始終不明白,她曾在方明哲少爺的書房裡查過民國二年的大事件,方家家冊上明明記著那一年生意興隆,茶葉大受歡迎,資金超前回籠,利潤可觀。
但這個帳薄上顯示,誠和茶坊虧損了。
這怎麼可能呢。
槿安又查詢了那一年誠和茶坊的所有記錄,並沒有擅自調動人事,削減員工,茶葉受潮等意外事件,既然一切都正常,那為何誠和會虧呢?
若是方老爺知道誠和虧損一事,為何不把這件事寫進家冊並究其緣由?
這麼重要的資料,怎麼會被扔在一堆破爛不堪的舊帳薄之中,這實在是蹊蹺。
夜裡,林梓晨房外。
一個黑影閃過,接著,急促而輕的敲門聲響起,林梓晨趕忙下床,開門。
“師傅,您怎麼來了?”
來人是陸師傅,他戴著一頂灰色氈帽,穿著灰色的長衫,黝黑的眼珠子警覺的看了看身後,這才放心,脫下帽子。
“我要是再不來,就出大事了!”陸師傅神色嚴重。
林梓晨一愣,眉頭緊皺,“我們……被發現了?”
陸師傅放下氈帽,從懷裡掏出幾本舊帳薄,揉皺了,扔進灶膛裡,“騰”的一聲,火苗竄起,一時間,火光如柱。
“少爺,你也太不小心了,誠和的帳薄怎麼可以隨處亂放呢,這若是被人發覺了,可就天下大亂了!”陸師傅一改平時當師傅的常態,竟稱梓晨為少爺。
“帳薄房裡每天都有人看著,我根本沒有機會把那麼多帳薄偷出來毀掉,只好使了個障眼法,把它們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