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天上突然掉下個冰雹砸到了腦袋,她瞪著雙眼,不敢置信,“親事?!”
怪不得呢。
槿安抬頭看方明哲的表情,他低著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兩張唇瓣嘟著,滿臉的不開心。
看見他這副模樣槿安就想笑。
“哈哈哈……”終於忍不住了。
“你……初槿安!你笑什麼!不許笑!我說了不許笑,你還笑,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撲哧……不笑了,……這下保證不笑了啊……”槿安拍拍臉,強忍住,“我說,方少爺,你也有十多歲了,也該到了選親的年紀了,太太和老爺呢,也是為了你好,方家產業這麼大,他們當然想早點讓你成親,最好啊,給方家再添個人丁。”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方明哲有些不高興了。
“明擺的嘛,訂親是大事,早早張羅了也好,省得將來你娶不著媳婦,方家可不能沒有少奶奶哦。”槿安說著,完全沒有看見方明哲的臉由白變黑了。
“走開!”忽然他大聲咆哮道。
槿安怔了一下,頃刻才反應過來,瞪著兩眸子,同樣的大嗓門,“吼什麼吼你!我哪裡說錯了嘛!好端端的又發你那大少爺脾氣,虧得我還好心送你鳳梨糕,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乾脆餓死你好了!”
“餓死就餓死!”方明哲的牛脾氣也來了。
“賠我!賠我的鳳梨糕,有本事你把剛才吃的吐出來!”槿安故意氣他,這個傢伙,不煞煞他的威風就不行,要不然總以為她初槿安好欺負呢。
“我只是生氣你竟然跟娘站在同一個戰線,我才不要訂什麼狗屁親呢!”方明哲拳頭攥的緊緊的,劍眉蹙成一團,很少見過他這個樣子。
“怎麼了?那家姑娘不合你的意嗎?”槿安認真的問道。
雖然前幾天跟方少爺之間有些微妙的不合常理的感覺,但槿安認為那隻不過是他一時犯了少爺脾性。
女孩子往往比男孩子成熟早,懂得的東西也就更多一些,槿安覺得他對她有那些反應都是正常的,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丫鬟,也會遇到同她一樣的尷尬。
至於那個吻,完全是個意外。
“什麼合不合我的意?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她!”方明哲一氣之下將盛裝鳳梨糕的碟子扔了出去,碟子打在牆上,嘩啦一聲裂碎了。
“你看看你!話就不能好好說嘛,脾氣這麼大!我看啊,像你這樣的大少爺,有人要就不錯了,你還挑!真不知人家那姑娘是怎麼想的,竟同意嫁給你?你說你不願意,說不定人家也是被逼婚的呢!”槿安趴在窗戶口說。
“那樣才好呢!我巴不得她是被逼婚的,這樣我抗婚成功的機率就更大了。”方明哲說到這句話時,嘴角竟浮起了一抹笑。
“你要抗婚?”槿安問道,“方少爺,我看你適當的鬧一鬧也就行了,抗婚這種事,向來都是女方,古往今來,我還沒聽說過哪家少爺要抗婚的。”
“我就是要抗婚!古往今來沒有,那就從我這裡開先例!我就不信,我不願意娶的人,爹孃真能逼著我娶她進門!”方明哲越說越激動了。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你若是一直這麼不依不饒的,只會讓問題更加嚴重,依我看,你就先跟太太老爺說個軟話,把你放出來。”
“我不,我不出去,爹既然把我關在了這裡,我是絕對不會出去的!除非他答應我取消這門親事。”方明哲看上去異常堅定。
槿安見勸他不住,也沒法子了,收拾好飯盒,叮囑了方明哲一些事情,便離了暗房。
思前想後,她覺得這件事她不能不管,於是就去怡養閣找凝月,想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探個究竟。
怡養閣裡安靜極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了事,太太本就心情不好,若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錯,那可是會面臨被驅逐的危險。
槿安把凝月拉到一個不起眼的牆角處,詢問起她今早上的情況。
原來鎮上有個姓蔣家的,世代做官,官職雖小,可在這小村子裡也算有些名氣,蔣家有個小姐名叫蔣千瑤,相貌甚美,端莊賢淑,今年十一歲,同方明哲一樣。近幾年方家的生意在外人看來,還算順利,實則內部已有虧損的跡象,方老爺為了維持家業,才想到了攀親這個辦法。
起初大太太是不同意的,他心疼兒子,蔣家小姐雖相貌佳美,但蔣家做官時的聲譽卻不怎麼好,聽傳聞蔣語恆,也就是蔣千瑤的爹,以前做過保甲,現在世道變了,很多官職都改了,目前任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