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著眩昏沉重的頭,幽幽轉醒,慢慢收攏思緒,回憶暈倒之前發生的事。微涼的水露滴在她臉上,她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情景,歡聲驚呼。
四周綠樹成萌,碧草覆地,五顏六色的鮮花點綴在一幕青黛之中。透過濃密的花樹,一汪白瀑飛流直下,水拍青石,如珠玉迸落銀盤。
遠處,青山綿延起伏,澄藍如水的天際,朵朵白雲浮移。
微風輕拂,花草清香沁人心脾,舒爽甜蜜。
她扶著樹站起來,活動四肢,抖去一身疲憊僵疼,心裡驚疑。她昏倒的時候,隱約聽說北野桐要把她送給南疆老怪做實驗品,怎麼會把她送如此美麗怡人的山水之間呢?是她聽錯了?還是好心人救了她?這又是哪裡呢?
她四下看了看,發現她所處的地方沒有路,也沒有人行走的痕跡。她轉了一圈,肚子咕咕直叫,又渴又餓,必須先找些吃的,再想辦法離開這裡。
她看了看太陽,確定了方向,決定向著飛瀑的方向走。她走得很快,累得氣喘吁吁,水流就在前方,她走了很長時間。感覺水流還在前面,跟她一步沒走之前距離一樣,周圍仍是碧樹芳花的林野,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難道是海市蜃樓?
江雪愣了一下,重新確定方向,掐著飢腸轆轆的肚子休息。她摘了幾朵花,揪落花瓣做記號,確定自己沒有轉圈,一直向前,她又堅定信心,繼續向前走。看到前面有一顆掛滿紅果的矮樹,她歡呼著跑上前,邊摘邊吃。
一陣腥風撲面而來,江雪驚慌抬頭,嚇得尖聲嚎叫。一條水桶粗、幾丈長的青花蛇吐著猩紅的信子衝她撲來,蛇身划動腐葉鮮草,簌簌作響。
她丟掉野果,擻腿就跑,連滾帶爬跑出一段路,聽到身後沒有蟒蛇追逐的聲響,她才停下來喘了口氣,回頭看到蟒蛇盤臥在果樹下面,一動不動。
“到了,終於到了。”
水流就在前面,距離她只有幾步遠,飛落的水花濺在臉上,微涼清爽。
她向水流走去,忽然發現前面有薄薄一層白瀝瀝的霧氣,粘粘地沾在她身上,擋住她的去路。她揮動雙手,撥開白霧,向著水流走去。
幾步遠的距離,她突然感覺自己走得很吃力,好象渾身的骨頭霎那間老化酥軟一樣。她伸出手,想揉揉腿,看到自己的手,她一聲尖叫,幾乎昏倒。
“哈哈……快看、快看,變了。”
一個白衣白髮老者躍到水流對面的石頭上,指著江雪縱聲狂笑。他身後跟著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目光陰贄,看到江雪,連連搖頭。
江雪拼盡全身的力氣,撲到水流邊,看著水中的自己,驚得七魂出竅、三魄不再。水面上,一個一頭白髮、滿臉褶皺的老婦人正看著她,蒼老的容顏至少有六七十的年紀。從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的模樣。
這老婦人是她?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雪瞪大眼睛,水面上映出的老婦人也拉起鬆弛下垂的眼角,睜著混濁的眼睛看她。她試著摸自己的頭,那老婦人也用一雙糙皮老手摸著滿頭白髮。她用力抓撓撕扯頭髮,頭皮火辣辣直疼,青黃的指縫間,白絲如雪,縷縷刺目。
“啊——啊——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黑衣男子跳過來,衝江雪陰森出語,說:“別再折磨自己了,省點幾氣,還不知道你能活幾天呢?好好睜開眼,看看人世的風景,死了也不遺憾。
江雪恐懼慌亂之中,彷彿處於惡夢之中,驚問:“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嘿嘿……我來告訴你。”白髮老者跳過來,笑得張狂得意,高聲說:“我是南疆老怪,這片白霧環繞的林野叫甲子風流。凡走進去的人,再出來,就等於活了一個甲子輪迴,哈哈……你現在看到的是你六十年之後的模樣。出來的人活不過三天,你想回去也行,不過,你在林野裡也活不過三個月。
“不、不,老人家,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求你。”
“哼哼!老人家?你怎麼能叫我老人家呢?你活了一個甲子,至少也有七十八十歲了。我還不到七十歲,你怎麼能叫我老人家呢?你太過份了。”
江雪搖晃幾下,撲倒在南疆老怪腳下,哀求道“小帥哥,求你救救我。
“這還差不多,不過,這片林野是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唉!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輩師父了,反正是他的傑作,總之甲子風流有幾百年之久了。我也弄不懂為什麼人進去再出來會老六十年,我一直做實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