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狠狠咬牙,冷視沐雲霜,說:“奴才比你過得好,就已經足夠了。你是奴才教養,奴性早已根深蒂固,有一天你當奴才,別忘了我今天說的話。
沐雲霜陰沉著臉,眼中殺機畢現,“你只會看到我高高在上,你……”
坤安殿的大門被推開,打斷沐雲霜的話,北野楊進來,看到江雪,只淡淡掃了一眼,一臉和氣,眼底沒有驚慌、沒有恨意,好象不認識江雪一樣。
“王妃,父王還沒來?”
“父王在乾安殿,再等一會兒,要不你去看看父王。”
“好,我這就去。”
江雪心裡疑團增大,前年沐雲霜省親回京,去年她來齊越,聽北野楊都是直呼沐雲霜的名字,從來不叫王妃,而且今天看兩人的言行舉止也很生分。
“北野楊,我殺了你,為北野榛報仇。”
北野楊剛走到門口,江雪抽出短匕,大聲叫喊著向北野楊撲去。沐雲霜一怔,緊接著出手阻擋,兩個小太監進來,制住江雪。北野楊避過江雪的攻擊,很吃驚地看著,並沒有很強的自衛反映,好象江雪要殺的人不是他。
江雪甩開小太監,剛要再向北野楊出手,太監傳報北野桐來了。江雪收起短匕,一臉驚疑地看著北野楊。北野楊莫名其妙地掃了江雪一眼,沐雲霜則狠狠瞪她。北野楊和沐雲霜迎接北野桐,行禮之後,扶著他進到大殿坐下。
一年不見,北野桐蒼老了許多,痛失愛子令他傷心憔悴,還大病了一場。江雪上前給北野桐施禮,北野桐只掃了她一眼,揮了揮手,沒跟她說話。
“出什麼事了?”
“回父王,她要刺殺二王子,兒臣派人阻擋,驚擾父王,還請父王恕罪。”
北野桐眯著眼睛注視著江雪,身體輕微顫抖,眼底泛出寒光,冷聲問:“你要殺齊越二王子嗎?你害死了我的榛兒還不夠嗎?要不是你,榛兒怎麼會死?”
江雪理解北野桐痛失愛子的悲憤心情,卻惱恨他的糊塗。他明知北野楊一而再又再而三地想置北野榛於死地,不想看到兒子手足相殘,就寬容包庇,導致北野楊更加猖狂。北野榛因自己的善良留下禍害,又何嘗不是他縱容的結果呢?
“北野榛不是我害死的,他是北野楊聯合葉傲所害,我親眼所見。”
“你胡說。父王,若不是她巧言勾引,四弟也不會離家出走,最終被害。”
北野楊不著急,沐雲霜卻急著斥責江雪,向北野桐辯白。北野楊彎著嘴角,憨厚的臉上掛著微微淡笑,毫不吃驚怨憤江雪的指責,好象事不關己。
北野桐咳嗽幾聲,揮著顫抖的雙手,說:“雲霜,讓她說完。”
江雪把北野榛遇害的前前後後講給北野桐聽,邊說邊抽泣。說完經過之後,她讓北野桐還北野榛一個公道,並直言不懼表明自己要為北野榛報仇。
“真是可笑,你們遇襲那天,二王子一直在王都忙碌三弟大婚的事。”
“是呀!本王一直在王都,怎麼可能會去騰龍國殺人呢?請父王明鑑。本王聽說四弟葬身大海,痛不欲生,我們兄弟一場,我怎麼會害他呢?”
沐雲霜憤然得意掃了江雪一眼,上前行禮,說:“父王,你也聽到了,四弟遇刺,二王子很傷心,現在還要被人嫁禍,依我看,四弟就是她害死的。”
江雪暗暗埋怨自己莽撞,沐雲霜和北野楊敢跟她對質,就早有準備口北野楓囑咐她指責北野楊要謹慎,就是怕他們反咬一口,北野桐也會牽怒於她。
北野楊在王都,不可能到騰龍國殺人。沒有證據,她就是親眼所見,也會處於被動。此時,要讓北野楊俯首認罪很難,她過早暴露,會讓他們更有準備。
“王上,北野榛被害的前前後後我都說清楚了,不管你做為父親,如何定奪,別人如何狡辯。我只說一句,我是北野榛的朋發,我不會讓他白死。”
北野桐顫微微站起來,怒視江雪,半晌,說:“你不讓他白死,你就去陪她。”
江雪一驚,意識處境危險,剛想自衛,一陣濃煙飛來,她晃悠幾下,昏倒了。
沐雲霜狠厲冷笑,“父王打算處理這個栽髒嫁禍,挑撥離間的賤人?”
“我不想殺她,把她送給南疆老怪,去做實驗品”
“兒臣明白,兒臣這就安排人去送。”
北野桐搖了搖頭,長嘆幾聲,說:“我安排人去送,你們回府吧!”
……
晨曦映輝,白霧繚繞,山泉叮咚,百鳥嬌鳴。
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