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另一番慘烈滋味。南宇滄先入為主,卻不一定笑到最後,他相信自己是最終的贏家。
江雪盈盈一笑,淺施一禮,輕聲說:“小女拜別王爺。”
南成遠含笑點頭,沉默片刻,說:“保重。”
衛兵吹響起駕的號角,肅殺的秋風揚起黃沙,瀰漫歸路,一聲長嘆,從些他鄉路遠。萬丈紅塵,千帆過進,誰與攜手比肩處,天涯即是家園。
初冬天氣,冷風清涼,蒼白纖細的手指伸進冰冷的水中,身體不由一顫。
花紡嬋咬著青白的嘴唇,滿腹委屈卻不敢出聲,一舉一動不慎,就會招來冷嘲熱諷。皇宮王府常有犯罪失寵的妃妾被貶為女奴,她屢見不鮮。
相比那些女奴的生活,她很知足,到浣衣房時日不短,捱罵受嘲自是經常,卻沒捱過打,以至於她心裡還殘存著希望,幻想她心愛的男人會接她離開。
“沐側妃到。”
花紡嬋冷笑輕哼,並不害怕,怨毒的眼神滿含嘲諷輕蔑。沐雲霧嫁到王府十日有餘,現在才來挑釁生事,可見她的日子過得並不順心。
兩個小太監前面帶路,眾多丫頭婆子擁簇著沐雲霧來到浣衣房。管事婆子迎上去,施禮請安,媚笑恭維,跟沐雲霧彙報浣衣房的情況。王府沒有正妃,後院一應事務均由沐雲霧打理,她來浣衣房巡視檢視,也在情理之中。
“給本宮把洗衣的女奴叫來,跪著回話。”
南日皇朝典法有規定,親王正妃可以自稱本宮,沐雲霧只是側妃,以本宮自稱,本身就是僭越。下人不敢挑她的錯處,花紡嬋眼裡卻不揉沙子。
“本宮?我呸,誰封你是正妃了,好不要臉,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告訴你,我父親沒了,皇后還在,花家還在,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風。”
沐雲霧陰森冷笑,靠近花紡嬋,一腳踢翻水盆,濺了花紡嬋一身水,滿含蔑視地說:“我是什麼身份不用你管,你是女奴,就要歸我管,給我打。
管事婆子陪笑上前,說:“沐側妃,嶽老太爺有令,滄王府要寬待奴僕下人。”
“什麼嶽老太爺?滄王府後院事務由本宮打理,誰敢插手干涉?”
花紡嬋站起來,指著沐雲霧嘶啞大笑,邊笑邊說:“由你打理,呸!你以為你是誰?真是恬不知恥,你嫁進來這些日子,王爺進過你的院落嗎?洞房怎麼入的?王府上下誰不知道?哈哈……我是女奴,王爺至少寵過我三天,我比你強。”
“你、你……”
沐雲霧聽到花紡嬋當著諸多下人揭她的傷疤短處,氣急敗壞,不顧體面尊重,徑自向花紡嬋撲來。花紡嬋激烈反攻,抓撓嘶咬,不甘示弱,兩人扭打在一起。
下人見她們糾纏撕打在一起,忙上前勸說阻止,強行拉開花紡嬋。沐雲霧在花紡嬋鬆手之際,腳下一滑,重重摔了一跤。丫頭忙上前攙扶,剛扶起沐雲霧,她身體晃了晃,抱著肚子,臉色蒼白,又晃晃悠悠倒下了。
“沐側妃、沐側妃,你怎麼了?”
“我、我肚子好痛,叫、叫王爺來……”
玉秋看到沐雲霧再次倒下,忙撲過來,驚叫:“不好,沐側妃見紅了。”
沐雲霧臉色發青,雙眉緊皺,雙手掐著肚子,高聲申吟,疼得直打滾。血從她的兩腿之間流出來,染紅的衣服,緩緩流盡汙濁的水裡。
管事婆子見沐雲霧要流產,頓時嚇丟了魂,忙讓人把花紡嬋關進角房,又讓人叫太醫來。下人過來攙扶,沐雲霧也不起來,太監抬來軟轎,要送她回房,她也不上轎。她滾到血水裡,不讓婆子叫太醫,卻三番幾次派人去請南宇滄。
太監引著南宇滄和嶽公公過來,看到此番情景,嶽公公著急慌亂,忙讓人去請太醫,又讓得力的太監攙扶沐雲霧。南宇滄冷冷看著,好象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熱鬧。下人們見他態度冷漠,也都不象剛才那麼驚慌失措了。太臨把沐雲霧扶進軟轎,她就昏過去了,玉秋帶著幾個貼身丫頭求南宇滄為沐雲霧做主。
南宇滄掃了沐雲霧一眼,冷冷地說:“你喜(3UWW…提供下載)歡浣衣房,那就來跟花紡嬋做伴。”
沐雲霧睜開眼睛,一掃虛弱,忙說:“王爺,你、你答應過我,你……”
“哼!沐側妃辛苦,抬回房調治休養。”
嶽公公很不解,囁嚅片刻,想問些什麼,欲言又止。下人們大眼瞪小眼,他們猜不透南宇滄和沐雲霧之間的啞迷,卻知道這位沐側妃並不受寵。沐雲霧見南宇滄如此冷漠,心中怨忿,卻也暗自慶幸,她終於光明正大地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