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體而出,身軀也碎成了一千八百塊。肚子再次鳴叫,此時別說挨板子,就是用刀子逼著她,她也要先吃飯。
“慕容玖給王爺請安。”
她低著頭躬了躬身體,抱拳請安,兩個丫頭剛要跪下,就被她攔住拉起來了。
南成遠頭也不抬,隨口問:“去刑房領板子了嗎?”
江雪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回王爺,剛領了回來,三十大板,不多不少。凝香、綻香,王爺賞飯,還不快謝恩。”
南成遠抬起頭掃了她一眼,目光嘻然,“本王體諒慕容公子剛用完刑,備下湯食補品,送到車上了。攬雲,伺候慕容公子回車上用餐。”
“是,王爺。”
“多謝王爺,嘿嘿……不用麻煩攬雲姐姐,我在這裡隨便吃一點就行。”
攬雲剛上前,就被江雪一把推開了。她挪到餐桌前,不能坐,只能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不管不顧,順手拿了一塊雞油卷就往嘴裡塞。一個丫頭剛給南成遠吹涼一碗湯遞過來,她搶過來就喝。不但自己大吃大嚼,還挑了幾樣麵食點心塞給凝香和綻香吃。主僕三人都餓極了,也不顧規矩禮法,把這裡當成自家餐桌了。
攬雲氣極了,剛要對她動手,被南成遠以眼神制止了。攬雲繃著臉,極盡蔑視地退到一邊,幾個丫頭看她的樣子,都翻著白眼替她捏一把汗。
風三少斜了她一眼,劃了幾樣吃食到自己跟前,大概怕被她汙染,“慕容公子,你從皇宮出來到這裡,又是脫鞋襪、又是摸傷口,還撫弄了貂蟬的屁股,中途如廁兩次,大小均有,我沒見淨手,你也沒漱口,你都是這樣用膳嗎?”
江雪狠狠瞪了風三少一眼,想好好惡心他一番,她一邊打著飽嗝邊咂著嘴大吃大嚼一邊打著哈哈,說:“我是個粗人,吃飯沒這麼多講究,不淨手、不漱口算什麼?我小時候在鄉下,野墳地跑一天,回家就吃飯,從來不洗手。有時候跟小夥伴去糞坑撈蛆,比誰撈的大,一邊撈一邊吃東西,越吃越香。”
風三少忙拿絹帕掩住嘴,把吃食推到一邊,一臉嫌惡地看著她,輕輕撫弄胃部,大概是怕自己吐出來,有失體面。南成遠不受她的影響,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風三少,你是不是覺得很噁心呀?那就吐吧!你看人家成親王,多有身份。”
南成遠端過一碗雞絲湯,用玉勺撈起幾條雞絲,慢條絲理地說:“你一邊撈一邊吃算什麼?你撈的東西我都吃過,看看,是不是跟這雞絲差不多?”
白歷歷的雞絲滾圓油滑,從黃澄澄的湯裡撈出來,玉勺徵徵顫動,裡面的雞絲好象在蠕動。江雪和風三少還有幾個丫頭都捂住了嘴,江雪沒有風三少功夫好,又不象幾個丫頭那般訓練有素。她折騰了一夜,也餓極了,猛地吃下好多東西,胃裡正翻騰呢。看到雞絲,想起她說的東西,一股酸味直衝上嗓,她實在忍不住,“哇”得一聲,嚼碎的、半消化的美食以粘糊狀噴到了餐桌,濺得到處都是。
風三少扔到手帕,迅速跳到一邊,皺著眉又咧著嘴看到江雪。南成遠瞄了她一眼,放下碗勺,很優雅地坐到一邊,興災樂禍地看著她。
凝香和綻香把她拉到一邊,皺著眉陪著笑收拾餐桌,被幾個丫頭狠狠瞪了幾眼。幾個清俊的小廝忙上前抬走桌子,看到她吐的東西都一臉厭惡地皺眉。
江雪看到自己吐出的東西,胃裡又一次翻騰,一股酸味又衝了上來。她顧不上臀背疼痛,扭身蹲在角落狂吐酸水,越吐越覺得噁心。一個小廝給她踢來一隻痰盂,她又猛咳了一陣,把搶吃的東西全吐出來,胃裡才舒服了。她狠狠咬牙,恨自己形象盡毀,更恨南成遠這罪魁禍首。老天又她太不公平,跟南成遠較量,她還沒有贏的記錄,比噁心人,她都要甘敗下風。她兩世為人,相貌好壞暫且不論,還是很要面子的。象今天這種“趕集落了爹”的事,還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兩位美男,其中一個還是櫻花門門主。若傳言出去,慕容玖搶吃搶喝搶到吐的損事會再次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若不是想噁心風三少出口氣,那些令她反胃想吐的話,她說不出口。可南成遠比她更勝一籌,別人都沒事,最後連膽汁都吐出來的人竟然是她。
江雪瞪著南成遠,惡狠狠吼叫,“噁心死了,真討厭。”
兩個丫頭伺候南成遠淨手漱口,風三少淨漱完畢,坐在一旁,仍一臉不滿地看著她。小廝端來漱口水,凝香伺候她漱水,又洗了手臉,才安定下來。她摟著肚子苦著臉緊皺眉頭,臉紅紅的,眼睛、鼻子和嘴巳擠成了一團。丫頭搬來椅子,她也只能靠著,僅有的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