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嗎?還是她從始至終就想拋棄他?就象當初她愛上了別的男人,不惜失去金尊玉貴的身份、錦衣玉食的生活,為那個男人生下兒子,卻對他不聞不問一樣。
江雪從花樹上爬起來,揉著玉臀,憤憤地看著南成遠,狠厲怨毒的目光恨不得變化成金錐,在他背上鑽出兩個血洞。她活動著四肢,關節和肌肉處都有很嚴重的疼痛傳來,卻也沒摔楊重傷,她還能走回安寧宮。看到南成遠仍一聲不哼地佇立於黑暗之中,江雪冷哼一聲,現在是報復他、刺激他的好機會。
“你親孃還活著,柳太醫也活著,聽說他們過得很幸福,你同母異父的弟弟也活得很好。其實他們好不好不關你的事,象你這種不懂親情的人早該被遺棄。”
南成遠好象根本沒聽到她的話,沉默了好半天,慢慢向廢棄的宮殿走去。他步伐踉蹌,身影孤零,顫抖的身體透著濃重了悲哀。被路沿絆了一下,他跌跌撞撞倒在路邊,身體好象筋骨抽離一樣,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江雪看他的樣子,心底泛起沉重的悲傷,生母尚在人世的事對南成遠竟然有這麼深刻的打擊。她心生惻隱,猶豫著是不是要去扶他,想起他的所作所為,除了憤恨,沒有一星半點讓她感念掛懷。他猖狂得意過頭,也該受些折磨打擊了。
遠遠看到巡宮的太監和侍衛過來,她瞄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南成遠一眼,嘆了口氣,快步輕腳向玫瑰園走去。她剛穿過金果林,就聽到慘叫聲傳來,不知是哪個侍衛或太監不長眼,衝撞了南成遠,希望能保住小命。
回到廂房,她擦了一把臉,躺在床上,沒多想,片刻功夫就睡著了。肚子的叫聲傳來,她睜開眼,外面已天光大亮。她惦記著枕頭的事,梳洗好,去給關太后請安。到了偏殿,看到關太后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臉上隱含著恨意。關太后讓玉綢為她另備早膳,她起床太晚,已經過了早膳的時間。
“玉嬤嬤跟著哀家二十幾年,真沒想到她會害哀家,死了也好。”
“玉嬤嬤死了?”
“事情敗露了,她怕牽連她的主人,服毒自殺了。”
江雪輕嘆一聲,玉嬤嬤就這樣死了,張公公肯定也活不過今天。江雪很佩服他們的忠心,可關太后中的是什麼毒?怎樣解?她還一無所知。
“太后無須掛懷,你的病很快就能好,玉嬤嬤不想活了,誰也攔不住。”
“唉!哀家想安靜安靜,你去御花園散散心,用過午膳,讓小四送你回府。”
“多謝太后。”
江雪帶著冷香到御花園各處轉了轉,冷香高呼驚歎與江雪沉默不語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到廢棄的宮殿摘了些薄荷嫩芽,準備帶回沐府。坐在御湖岸的青石上,江雪回憶昨晚的情景,不由為南成遠擔心。南宇滄來找她們,看到南宇滄陽光飄逸的臉龐滿含風塵疲累,她很欣慰,又不由心疼。
南宇滄給她帶來幾件小禮物,並告訴她關太后答應沐候爺過壽之日為她恢復身份並指婚,他們的苦心沒白費。看他快活得象一個揀到寶的孩子,江雪滿心甜蜜,心底卻在情不自禁間泛起幾絲酸澀。此時她只能衷心祈禱一切順利,能達成兩人所願,不辜負南宇滄的情意,也不白費她這些天的辛苦。
用過午膳,南宇滄要去戶部議事,早早把她們主僕送回了青芷院。他來去匆匆,兩人連親密交談的時間都沒有。後天他又要走,去監工治河,一走就是一個月,恐怕中途不能回來,江雪心裡隱存遺憾。明天要以另一重身份同戶部、工部的人詳談,也能見到南宇滄,可她總覺得心裡隔了一層。
她略做收拾,準備去慕容居,柳姨娘讓她去柳嬤嬤家一趟。柳嬤嬤又添孫子,過幾天滿月,柳姨娘讓她去送些尺頭禮金過去。到了柳嬤嬤家,江雪才知道新孫是柳嬤嬤的兒子柳大發妾室所出。江雪不由皺眉,柳大發在沒有得到慕容商會差事之前,養家餬口都成問題,這種男人居然也納妾。世風如此,嗚呼悲哀。
“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我讓穩婆來摸,都說是女孩子。我有三個孫女,只有一個孫子,想再要一個孫子,我就去求菩薩保佑,這不真靈驗了。”
江雪聽柳嬤嬤,感覺很可笑,胚胎基因形成,還能變嗎?穩婆摸著是女兒,只說明那些穩婆手不準,她們能摸準,還要b超儀幹什麼?
柳嬤嬤見江雪不信,忙說:“你才多大?能經多少事?神佛顯靈,頭生之前都能把女孩變成男孩。不說別家,就說府裡的花太太,生下太子妃以後,身體羸弱,好不容易懷上了一個。頭生之前,太醫就說是女兒,胎位還不正,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