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卻在舉手抬足間透著逼人的殺氣。
燕簫有一雙近似文人的手,殺了太多的人,沾染了太多的鮮血,但他認為這些人都該死。
他身為帝君,看似擁有一切,但內心卻異常空虛,有人說他孤獨沉鬱,有人說他冷血無情輅。
又有幾人知,他的劍之所以冰冷無情,是因為他有他要保護的人。
劉嬤嬤從小就寬慰他,說他是上天的寵兒,生來就是萬眾矚目,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足以令人望塵莫及。
這完全是自欺欺人,他清楚,劉嬤嬤更加清楚,有關這條政權之路,他們走的有多辛苦騍。
鳳夙與其說是燕簫的夫子,還不如說是他的知己玩伴,同樣漂泊塵世,年少成名,她用才貌雙絕驚豔了整個天下,將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八年全都獻給了他。
師生相交八年,同樣經受著塵世折磨,宛如一個沉重的包袱,壓得他和她時常喘不過氣來。
他們就是在這種萬劫不復的境地裡,一步步掙扎而出。
他曾對鳳夙說:“能不殺人嗎?”
“你非殺不可。”鳳夙聲音漸行漸遠,透著冷酷下的肅殺之氣。
那天,他熟睡之際,忽聽李恪來報,鳳夙遇刺,性命堪憂。
他心急如焚,匆匆趕至庭院,觸目就見暗夜殺手橫出一劍,徑直刺進了鳳夙的胸口。
“夫子——”他心跳瞬間停擺,顧不得多想,拔劍就朝黑衣人奔去,一劍橫劈那人脖頸。
炙熱的鮮血噴灑而出,他驚呆了。
並非因為他殺了人,而是因為那個殺手連夫子都打不過,但他一招就把那人給殺死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驀然看向鳳夙,只見適才還不敵殺手的她,緩緩站起身體,胸口還溢著鮮血,但面容卻無動於衷,好像受傷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夫子你——”他忽然間似是預感到了什麼,眼眸中隱隱浮現出怒氣來。
“恭喜你,這雙手終於沾染了鮮血。”白素似是沒看到他越來越寒的臉色,冷冷的笑道:“不用這麼看著我,雖說我演了一齣戲給你看,但這個人確實是來殺我的,這一次我能打過他,但下一次呢?如果我下一次打不過殺手,你是否會因為不想殺人,任由殺手殺了我?”
“我。。。。。。”他欲言又止,他不想讓她死,就必須別人死,因為這世上有那麼多的人一心想讓她死。
“不用這麼著急回答我,也許下一次你手中的劍會幫你回答。”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僵立在門邊的綠蕪說道:“找大夫過來,我傷口需要處理。”
這就是她,永遠都可以這麼冷靜,縱使是她受傷,淡漠的好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