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 ?'…3uww'”楮墨看著他,深邃漆黑的雙眸沉澱了幾分,掀起唇角,三分玩味之意:“殿下不會這麼做的,白玉川叛變在即,你若在這個時候血洗東宮,勢必會人心惶惶,屆時民心盡失,豈不虧大了?”
“難得楚皇如此為我著想。”燕簫面上掠過一絲清淡如風的笑意,快得令人難以捕捉。
楮墨瞳仁裡泛著幽深的光:“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唇亡齒寒,我自是不希望你有事。”
燕簫無聲低笑,雙眸中五色光彩氤氳如琉璃:“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會說出奪人妻兒的豪言壯語。”
“何需奪?也許有朝一日,她心甘情願追隨於我呢?”楮墨嘴角上揚,墨瞳倏地亮得驚人。
“除非我死了。”燕簫幽沉眼神掃過楮墨,長年征戰沙場的肅殺之氣,一時盡顯無疑。
“如此這般,好生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寥寥歲月吧!因為活到最後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燕簫的黑眸越發晶亮迫人,但瞬間那冷意就被他壓下,思量半響,淡淡一笑道:“借你吉言,我儘量活在你之後,我可不想因為妻兒被奪,成為世人茶餘飯後的笑談。”微風襲來,燕簫和楮墨的目光在夜色下相交。
一個陰戾孤傲,一個陰晴不定。
尤其是燕簫,眉眼冷冽,彷彿抓了一隻老鼠,因為守候太久,所以怒氣叢生,但卻善於隱忍,在吃到這隻老鼠前,他突然生出來閒情雅緻,開始饒有興致的逗弄起到手的獵物來。
而楮墨呢?楮墨面對這樣的燕簫,又怎會生出懼怕之心?
他坐在那裡,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亦是不肯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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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綰從窗前走到內室,看到碧水坐在一旁閉目休憩,就徑直走到床榻旁,檢視鳳夙的身體。
“碧水姐姐,剛才我看到太子殿下和楮哥哥眼神很嚇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碧水沒說話,她這時候能說話才嚇人。其實,這位綰綰姑娘一直嫌棄劉嬤嬤話很多,她難道不知道嗎?話最多的那個人不是劉嬤嬤,而是她自己。
“如果打起來的話,你說我該幫誰比較好?”綰綰站久了,雙腳有些麻痺。她捶了捶腿。
“……”仍然無聲。
想了想,綰綰說:“無名湖是太子殿下的家邸,我住在這裡,也算是受他恩惠了。按理說,我應該幫他,但這麼一來,我就要對付楮哥哥,你說我……”
綰綰轉身,楮墨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的坐在她的身後,僅一步之遙,嚇得綰綰差點尖叫出聲。
“楮哥哥——”聲音忽然小了起來,偷瞄碧水,只見她閉眸站在楮墨的身後,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這個冰山女,楮哥哥來了,也不給她提個醒。
“對付我的話,你會怎樣?”楮墨順著她的話鋒,隨口問道。
“我……不對付你。”這次聲音更低了。與之前模樣截然相反,碧水睜眸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這姑娘在主子面前真能裝啊!
楮墨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目光望向床上安睡的女子,卻驀然開口問綰綰:“當年我在鳳國為質,被人意欲沉溺在無名湖裡,是你救了我嗎?”
碧水微愣,看向綰綰,只見綰綰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後不自在的說道:“是我,我……”
“多謝,我欠你一個人情。”音還在,但楮墨卻已經朝床榻而去。
綰綰眼神黯然,轉眸望去。
原來,鳳夙已從昏睡中甦醒了過來……
PS:還有一更。
辭行,毒娃現世
再次醒來,視野之內一片明朗。愛夾答列
鳳夙幾乎在睜眼的瞬間,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腹部,平坦如也……
“孩子呢?”聲音很淡,她原本就是一個無波無瀾的人。
楮墨已經來到了她的床前:“被劉嬤嬤抱去安寢了。”
遲疑片刻,鳳夙問:“是怪物嗎?榭”
“……”楮墨一時無話,想來怎會是怪物。劉嬤嬤滿臉的歡欣,直說那孩子長得很像燕簫,若是怪物的話,只怕哭都來不及,哪還能笑得出來?
“姐姐放心,孩子跟常人無異,只是……”綰綰止了話,有些欲言又止。
鳳夙漆亮的烏瞳狠狠縮了縮,脫口問道:“只是什麼?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