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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劉嬤嬤特意瞄了一眼鳳夙的褻褲,上面乾淨無比,沒有絲毫血跡,那床榻前這些鮮血是……

鳳夙笑了笑,淡淡的說道:“那醫生定當是庸醫在世,都說藥到病除,怎到了我這裡,吃了藥之後反倒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呢?梔”

“那這藥……”劉嬤嬤心思遲疑,難道說雲妃體質異於常人,所以才會嘔血不止,如此一來,這藥還敢喝嗎?萬一出了事,可該如何是好?畢竟殿下要殺的是這個孩子,而不是雲妃。

鳳夙目光不經意的從劉嬤嬤臉上掃過,開口說道:“再吃一劑,看看效果如何?倘若還是不見效,再另行換大夫過來也不遲。”

“也好。”劉嬤嬤眼見鳳夙坐在桌前,這才端著藥碗,吹了吹藥汁,送到鳳夙面前遙。

鳳夙伸手接過,那雙修長乾淨的手指,竟是瘦削的很,十指蒼白,隱帶青色,端著藥碗邊緣。

青色的碗。

白皙的手。

極致的反差,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尖銳和冷寒。

鳳夙低眸看著藥碗,並不急著喝,而是抬頭將眸光凝定在劉嬤嬤的臉上:“勞煩嬤嬤一早起來為我熬了兩次藥,感激之情,阿七放在心上了。”

劉嬤嬤眼眸閃爍,低頭不看鳳夙:“姑娘說的這是哪裡話,為你端茶熬藥,這都是老身份內之事,應該的……”說著,又補充呢喃道:“應該的。”

鳳夙感慨道:“我乃孤女出身,來到東宮雲閣後,承蒙嬤嬤教導提點,才不至於惹出什麼笑話來。嬤嬤所做也許只是職責所需,但我道聲謝卻是應該的。”

劉嬤嬤聞言,眸光復雜的看著鳳夙,良久後一嘆,隨即語聲凝滯道:“姑娘,藥該涼了。”

“是啊!再不喝確實該涼了。”鳳夙最後看了一眼那碗顏色暗沉的藥汁,手指縮緊,最終在劉嬤嬤的目光下,毫不猶豫的仰頭喝下。

她沒注意到,也許鳳夙是知道的,劉嬤嬤在鳳夙喝藥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明顯有話要說,但卻硬生生的壓抑了下來。

劉嬤嬤要說什麼,想說什麼,鳳夙隱約猜得到。

也許,劉嬤嬤想質問她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也許,劉嬤嬤見她喝藥的時候,有過打翻藥碗,阻止她喝藥的衝動。

不管是哪一種,劉嬤嬤在最後關頭,最終選擇了漠視。

鳳夙沒有責怪劉嬤嬤的意思,姑且先不說劉嬤嬤和燕簫的關係,就拿主僕來講,劉嬤嬤是僕,燕簫是主。燕簫交代給劉嬤嬤的事,哪怕再違背劉嬤嬤的意願,她也只能執行,而不是逃避。

藥,總有喝完的時候。

放下藥碗,接過劉嬤嬤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角,鳳夙開口道:“你先退下吧!早膳不用叫我,我想回床上躺一會兒。”

鳳夙說得淡漠,眸光更是冷寂如冰。

想到剛剛謀害了一條小生命,劉嬤嬤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應了聲好,扶著鳳夙走到床前,眼看著她躺下,閉上了雙眸,這才端著空藥碗離開,離開前,大概不放心,又添了一句話:“姑娘若是覺得身體不舒服,記得大聲叫老身一聲,老身就在門外守著,不走遠。”

“嗯。”鳳夙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似是入睡了。

房門緊閉的那一瞬間,鳳夙摸了摸腹部,良久良久之後,似乎有一道微不可聞的嘆息聲從她嘴裡流溢而出,綿遠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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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陽光普照大地,細碎的光線穿過窗稜隙縫照進內殿,灑落在顧紅妝的身上,她側耳聽著宮女內侍進進出出,期間餐盤清脆,不難猜測定是到了傳膳的時候。

外殿宮人魚貫離開,很快就恢復成以往的沉寂。

“太傅,奴才帶您用膳。”李恪彎腰伸出手臂,顧紅妝摸索著把手搭在他手臂上,方便走路。

桌案前坐下,李恪將一雙筷子放在了顧紅妝的手中,“太傅想吃什麼,奴才這就給您傳膳。”

李恪話語倒是謙卑,顧紅妝笑了笑,終是放下筷子,“暫且先等等,現如今還不算太餓。”

李恪有些為難,正欲放下為顧紅妝夾菜的筷子,還不待勸慰顧紅妝多少吃一點填填肚子,就聽顧紅妝紅唇微啟:“簫兒回來了。”

“呃……”回來了嗎?

李恪正覺得奇怪,就聽顧紅妝又開口說道:“我聞到了一股白玉蘭香氣,時有時無……”顧紅妝說著,又微微側耳,似乎在仔細的聆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