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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別鬧,可好?”

這句話,一下子就化干戈為玉帛。

這句話,多麼簡單,多麼一針見血,多麼歪曲事實?

別鬧?她何曾鬧過?被人取笑至今,她何曾發飆過?

但鳳夙還是上了馬車,有些笑話沒道理讓人免費看第二次。

馬車沉寂,只有車軲轆聲在緩緩滑動著。

燕簫淡漠開口:“今天我話說的太重了。”

“……”

“被人取笑鄙視,總好過命喪黃泉,若不如此,你如今又焉能活著?”

“……”

“你很聰慧,父皇今晚殺機浮現,召你前來,原本就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釜底抽薪,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單憑阿七的長相,父皇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人。

亡國公主,父皇終究忌憚頗深。

鳳夙冷笑:“橫豎我只是孤女一個,怎麼被人作賤,都無所謂。你我婚事,原本就是我強逼你娶我,說我死皮賴臉跟著你也不為過。”

“你——”燕簫還待說話,誰曾想一口鮮血從喉間噴湧而出,緩緩從緊抿的薄唇間溢位來。

鳳夙看了,睫毛顫動了一下,臉別到一旁,沒有理會。

吐吧,適才她在大殿上吐得鮮血還少嗎?她可憐他,誰又來可憐她呢?

燕簫抬起袖子擦掉嘴角鮮血,凝望鳳夙,目光像是冰湖下的激流,寒氣透出:“你對吳國君主瞭解多少?”

“……”好端端的,說起吳國君主做什麼?

燕簫盯著鳳夙已變的面色,目光如錐,“吳國君主拓跋弘在稱帝前認命吳軍大都督,掌管吳國兵馬,但他為了保命靜待時機,假裝愚昧無知,只是莽夫一個,有勇無謀。拓跋弘兄弟多方戲弄於他,都被他矇混過關,手下作奸犯科,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裝不知。後來拓跋銳病逝,大皇子拓跋明登基為帝,拓跋弘忽然一反常態,心思縝密不說,事無鉅細務必做到躬親有之。拓跋明和拓跋弘原是一母所生,見自家兄弟這般勤勉,不顧重臣諫言,直接把拓跋弘調到了帝都擔任重職。拓跋弘志不在此,他早有篡位之心,經過多方密謀策劃,終於在一天深夜斬殺拓跋明,順利坐上了吳國君主之位。”

鳳夙眸光一動道:“殿下跟我講這些做什麼?”

燕簫的雙眸暗沉深邃,迸發出絲絲縷縷的寒意,扣人心絃,“今日宴席之上,有人喬裝成賀壽官員混進白府,天佑尾隨而至,發現那幾人被相府管家鬼鬼祟祟的領進了白玉川書房,經確認,他們是吳國人。”

鳳夙目光微垂,眉宇間盈盈一水,似有凝思,問道:“你懷疑白玉川和拓跋弘暗中勾結?”

燕簫眼裡有細碎的鋒芒迫出,“這不是白玉川慣用的伎倆嗎?”

鳳夙從容冷笑,笑意鄙夷:“這種伎倆的確很熟悉,當年白玉川不就暗中勾結燕國,一步步滅了鳳國嗎?果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還沒三十年呢?白玉川就坐不住了。”

“也許,這一次他想要的不僅僅是一國丞相,而是一國天下。”細碎的光亮灑落在燕簫臉上,留下淺淡的光影。

鳳夙長長地睫毛垂下來,覆蓋著眼瞼,令人看不出她的情緒:“就算如此,也是各憑本事。殿下如今說與我聽,不知是什麼意思?”

燕簫眼神渺遠悠長,意味不明的開口說道:“那日菩提寺紅蓮池,你我的對話,我一直都記得。”

“沒有我,殿下一樣可以成就大業。”鳳夙譏誚冷吟,那眸子裡籠上了深邃的陰冷,帶著幾分寒涼。

現在的燕簫,殺人於無形,連她都不是對手,剛剛才在大殿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譏諷嘲弄於她,現如今又讓她幫他?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楚國如果跟吳國聯盟滅燕,燕國必敗。”燕簫用極度魅惑的眼睛,帶著說不出的深意。

鳳夙笑,不過卻是冷笑,所以並不是非她不可,而是她剛好跟楮墨有過天下之約。

“抱歉,我無從幫起。”她拒絕的很快。

“我需要知道楮墨有沒有和吳國結盟的意願。”因為楮弘斐的緣故,楮墨斬殺多名燕國來使,唯有阿七安然歸來,所以讓阿七出手是再好不過了。

鳳夙側眸瞅著他,發覺他的神色變了,預感到了什麼,試探開口:“你打算和楮墨暫且重修舊好,共同滅吳,事後再一決勝負?”

燕簫眼含讚賞,她能一語道出他的心思,他自是無需瞞她:“在吳國和楚國結盟之前,我必須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