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簫回過神來,看著她,眼神中劃過某種激越的喜色,修長有力的手反握,溫暖的包裹住鳳夙有些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暖著。
燕簫的雙手很漂亮,有些像文人的手,他原本就是一個文人。
但他的手心裡卻佈滿了厚厚一層繭,那是習武之人常年練武日積月累留下來的,只是可惜了,明明是武功高手,但因身體所累,很少有出手的機會。
從幼時起就歷經坎坷的燕簫,自是過的不如表面那麼輕鬆愜意。
“夫子……”黑暗中,燕簫靜靜的說了一句話:“為何不信我?”
鳳夙眼眸閃動:“此話莫名,聽不懂。”
燕簫看向鳳夙,眼神雖然溫柔,但出口的話語卻是陰柔難測:“白日為何不信我?武寧打了你,你覺得我會為了皇權霸業,對你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嗎?”
鳳夙一愣,秀眉微蹙,遲疑了一下,方道:“你多想了。”
燕簫看著她,悠淡輕嘆:“為何不願信我一次?”
笑意融開,鳳夙感嘆道:“靠人不如靠己。有人說進了宮的女人都是鳳凰命,可是萬凰之王註定只能有一個,女人間的爭寵奪位自古以來就是層出不窮,花招眾多,這樣的戲碼,我看了太多年。就像今天,我不犯人,必有人犯我。我步步退讓,就有人步步緊逼,世間最醜陋的東西都在宮闈爭鬥裡,我若想置身事外,除非避世不出。”
“回沉香榭吧!你和阿筠在那裡,我會安心不少。”燕簫說。
“……。草堂很好。”
燕簫沉眸凝視著她,靜聲問道:“地道很好?”
話落間,燕簫臉色驟然變了,隱隱透著怒氣,隱隱透著如許不安。
“看樣子,你還在懷疑我。”鳳夙沒表情的笑了笑。
“夫子……”燕簫緊緊的扣著鳳夙的腰肢,聲音瞬間變得陰戾起來:“我若不信你,阿筠出生後,我為何一直沒有讓你們遷離草堂?我明知這裡有地道,明知楮墨隨時會從密道潛進東宮。我把我的脖子放在楮墨的刀刃之下,是為了什麼?”
鳳夙淡淡的看著他:“是啊!為了什麼?”
燕簫似是被她無動於衷的情緒給激怒了,受傷道:“因為我愛你。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嗎?我能感覺的出來,你對楮墨是不同的,我恐慌,我不安,我憤怒,我恨不得殺了楮墨,但比起這些,我更在乎你的感受,我不能讓你厭惡我,排斥我,離我越來越遠。”說著,燕簫悲哀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溫暖之色,有些憐惜般的嘆了口氣,垂手撫摸著鳳夙烏黑的秀髮,嘆道:“夫子,我和你已經背道而馳了很久,很久,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拆散我們。”
燕國時局大亂,政權弊端錯綜繁雜。周邊有吳國虎視眈眈,父皇臥病多日,朝臣民心鬆散,朝堂局勢不明,後宮明爭暗鬥,白玉川老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