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打了一盞茶功夫,直打的寧妃雙頰紅腫,這才虛脫倒地,昏迷不醒。
那日,鳳夙午膳沒有在正廳現身,雖被燕簫尋了“閉門思過”的藉口,但心裡卻凝聚了一股陰沉鬱氣櫞。
席間尚且基於應酬,陪燕清歡喝了幾杯酒,但回到書房之後,頓時一股血氣上湧,來的措手不及,壓都壓不住。
如此在書房內側床榻上休憩,檀香味安定人心,竟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一直睡到夜裡,忽然驚醒,觸手便是一片凝脂白玉,神智一清,頓時睜開雙眸,觸目望去,眼中戾氣大盛灃。
床榻之上,有女子赤身躺在他的懷中,修長玉腿纏繞在其身上,睡得尤為香甜。
燕簫一腳將那女子踢下床,那女子原本正做著美夢,忽然被燕簫踢下床,哪裡還睡得著,忽然驚醒過來,顯然不瞭解狀況,先是看了一眼燕簫,羞怯之餘難免畏懼繁雜,怯生生,嬌滴滴的喚了一聲:“殿下……”
見燕簫眸子陰寒,正感奇怪,準備從地上爬起身的時候,才忽然驚覺身上未著寸縷,蜂腰蛇臀,青燈下身體好像剝了皮的新鮮荔枝,光澤誘人。
此刻,並不是欣賞身體的時候,此番情形顯然嚇壞了女子,尖叫一聲,驀然抱著自己的身體,蜷縮著蹲在了牆角。
“李恪——”燕簫先是厲聲喚了一聲李恪,隨後才想起,李恪午時在草堂昏倒了,至今還躺在床上說著胡話。
不過,李恪沒喚來,倒是喚來了齊天佑。
“殿下——”齊天佑入內,沒想到會看見這番景象,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見有男子入內,羞愧的將臉埋在了雙膝間,儘管如此,又哪能遮擋住白皙曼妙曲線?
燕簫目光冷凝:“怎麼一回事?”
齊天佑也皺了眉,先是聞了聞,隨即走到一旁的香爐前,手指輕捻香灰,湊到鼻端聞了聞,正色道:“殿下,這香有問題。”
一直未向女子開口的燕簫,此刻眼神宛如獵鷹般,狠狠的盯著她,忽然淡聲問道:“名字。”
“……”女子渾身顫抖,驚懼不安,並沒有聽清楚燕簫都說了些什麼。
“再問一遍,名字。”燕簫聲音又沉了幾分。
女子這下聽到了,渾身一哆嗦,莫測感從女子心頭泛起,聲音顫抖艱澀:“回殿下,奴婢名喚青碧。”
燕簫眼中似乎多了一抹青碧看不出道不明的暗潮:“你主動爬上了我的床?”
“奴婢不知,奴婢醒來就在殿下床上了,還請殿下明鑑。”有淚水從青碧的雙眸裡潺潺滑落,透著害怕和茫然。
看樣子是真的不知情。
燕簫雙眸鎖住青碧,無情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哪個宮的?”
“碧華殿。”
燕簫眼眸閃了閃:“梅妃的人 ?'…3uww'”
“……是。”
燕簫略作沉吟,示意齊天佑把香爐拿到他面前,他檢視了一番,越看心越涼,心頭一緊,似有隻冷冰冰的手捏上心頭,將一片冷痛悉數捏作冰凌。
燕簫掀被下床,冷冷吩咐道:“把她交給太子妃,就說是我的意思。1”
“諾。”齊天佑抬眸看向燕簫,他已猝然背轉身,一言不發離去。
“殿下饒命啊,殿下……。”青碧反應過來,悽楚不已,交給白芷的話,她還有命嗎?
天地可鑑,她雖喜歡殿下,但爬床榻勾~引殿下,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以前有人試圖引誘殿下,被太子妃知道了,聽說那些宮女的下場很悽慘,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青碧眼見燕簫要離開,顧不得渾身赤~裸,顧不得齊天佑在場,原想奔到燕簫面前,跪地求饒,可誰知,一把冰冷無情的劍驀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倒抽一口涼氣,就那麼愣生生的止了步。
“再近前,殺無赦。”冰冷的肅殺之語從齊天佑口中冷冷迸出,沒有絲毫人情味。
青碧彷彿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啊”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她究竟得罪了誰,為什麼那人要這麼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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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雲閣草堂,冷月被薄雲遮擋了半邊面紗,顯得越發朦朧和神秘。
雖是初夏,但入了夜,風還是很涼的。
燕簫一襲單衣站在那裡,卻擋不住夜風微寒,輕輕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的很。
沉寂的房間裡,玉蘭花香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