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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慢慢喝著;她在書案前忙碌,他則握著手中緊緊攥著的貢品雪凝膏,思緒紛亂。

終究是他先開了口:“在寫什麼?”這話也算是放下身段主動示好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蘸墨書寫:“沙場戰術,興許有一天你用得到。”

他心一跳,脫口追問道:“夫子何出此言?你在我身邊,何須多此一舉?”

她淡淡的說道:“現如今我在你身邊,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呢?”

他竟開始慌了,隔著桌案,也不管她正在寫字,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你要離開?”

“啪嗒”一聲,墨水滴落在宣紙上,一圈圈四散浸染。

她無奈放下筆,似譏似嘲:“這王府終究不是我的家,終有我離開之時。”

“白日學生出言不遜,夫子如果心中不快,大可責罵學生,萬不可再說離開之事,學生……”心思動,一陣咳嗽聲起,轉瞬便有鮮血滴落,他無視綠蕪的驚呼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鳳夙,神色不安:“學生不能沒有夫子。”

鳳夙目光似悲似涼,眼眸漆黑幽深,一眼望不到底,良久之後似是嘆息一聲,轉口問他:“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聞聽她的話,知道她打消了離去之意,心裡竟是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雪凝膏送到她面前:“學生來送藥。”

她接過藥,雙眸寂靜無聲,淡笑無溫:“多謝王爺。”

王爺,她喚他王爺。他知道她終究還是將他的無心之言記在了心間,她又怎知,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縱使再如何生氣,也斷然不會說出那句話來。

他對她不敢太好,好到極致傷了他自己,也嚇退了她。

他對她也不敢不好,若是壞到極致痛了他自己,卻也讓她和他漸行漸遠。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開始沉迷於聲色,他依然是燕簫,他學會了什麼是愛情,卻也學會了如何隱藏愛情。

他以為只要他努力,他完全有愛上別人的能力,但一次次的嘗試,得到的只有無盡的痛苦,當他有一天從床第間醒來,看到身旁熟睡的少女,五官頗有顧紅妝的影子時,他這才悲哀的發現,這一世他除了愛顧紅妝之外,再也無法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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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顧紅妝下陷的眼眶,眸色沉戾:“學生向你發誓,有朝一日定當把你失去的眼睛歸還於你。”

下移的掌心輕輕放在她的胸口:“夫子,再多給我一些時間,等找到天香豆蔻,你這裡將會重新跳動起來。”

內殿珠簾外,李恪恭聲道:“殿下,齊將軍派人過來問您,刑罰過半,犯人遍體鱗傷,無處下手,問您是否可以緩緩刑罰。”

燕簫臉色沉下,握緊顧紅妝冰冷的手,陰冷開口:“刑罰用盡,若是還不說,那就每天斬她一根手指頭……她總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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