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孥達起身看了看,對我點了點頭。我興奮起來,笑著拉起邦,迎出去幾步。
大家有些明白了,也拍拍手,起身迎接。
唯有大叔不知所措。
一陣塵土飛揚,十多個人影轉瞬飄忽而至。
我歡快的揮手,一蹦老高:“娘,遙姨!”
娘英姿颯爽的從馬上一躍而下,看得我羨慕不已。
“靈兒!”娘擁住我,眼裡滿是疼惜。遙姨也下馬走到我身邊,笑意盈盈。
一月、二月,一直到十二月,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卻都笑著看著我們。我激動的看著大家,捏捏邦的手,這回人全了!
大叔有些顫抖著上前,一聲飽含滄桑的呼喚雷倒眾人:“師妹!”
我差點咬到舌頭。
娘竟也配合的回了一聲:“師兄!”
還真是煽情的場面,大家面面相覷。
我咳了幾聲:“我給大家互相介紹一下,這是十二個月,是我在大理皇宮的好朋友,來,十二個月,做個自我介紹。胖子,你們也來個自我介紹,以後還要一起闖江湖,大家多瞭解瞭解嘛!”
這邊遙姨將娘和大叔讓到一邊,娘那好像自來水一樣的眼淚嘩嘩的流了一地。
我仰天長嘆,今年的莊稼不缺水了!
第四章 浩裡的讓步
一頓盡興的晚飯過後,大家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十二個月正在向胖子他們講述我和邦在大理的光輝歷史,胖子笑的臉上的肌肉抽在一處,看得我這個糾結。我就知道我那點破事得被他們拿出來說事兒,也不說照顧一下我可憐的自尊心。
大叔和娘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什麼,估計詳盡內容也不會有多少,畢竟這二十多年來的經(精彩全本小說百度搜尋:炫書)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描述的清的,但是我想我沒錯過娘臉上的那絲矛盾、落寞。
扎馬是個年輕人,雖然對“文武國”三個字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卻因為有孥達、孥沐和十二個月在,也很快的融入進來,和大家談笑風生,倒是把扎果爺爺冷落在一旁,氣的爺爺在一邊吹鬍子瞪眼,可是這個老頑固卻堅守著他莫名其妙的愛國熱情不肯主動和大家說話。好吧好吧,爺爺我不是故意說你老頑固的,別這樣看著我。
我撿起一塊石頭,放在手中摩挲:“邦,你和東海,怎麼樣了?”
邦伸了個懶腰,捶捶後背:“我無所謂,反正我倆之間一直都沒有什麼,就當是個誤會吧。”
美麗的誤會,卻不知道結局如何。
我拄著腦袋,端詳被甩在一旁蘭若隨侍的浩裡,一臉的冷然,明明察覺到我的目光卻仍倔強的不肯與我對視,看來,這小子被氣得不輕,不過,我很開心。所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我現在高興的想踩著敗家王二的腦袋叫囂:“你也有今天!”
可惜,就算他如今落在我手上我也只能想想而已,惹毛了他還不是我吃虧?對於我這種已經死過兩次的人來說,格外惜命。
“邦,按照你的常識,我們現在走出兩千裡沒有?”我歪過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擲著石子。
“咱倆水平差不多,基本可以算作沒有常識,不過都走了一天了,今晚再趕一夜夜路,應該沒問題。”
那就這兒吧,我扔完手中的石子,拍拍衣服,站了起來。信步走到浩裡身邊,笑意盈盈,就像全然不見浩裡陰鬱的臉色。
“王二,三天,我們施在你身上的蠱術從扎果爺爺啟動蠱術開始三天之後自動解開,我看你的手下們也該風馳電掣往這兒跑了,那我們就此別過。本來我給你的期限是兩年,不過你既然如此不給我面子我也就不需要給你面子了,期限無限延長,什麼時候本姑娘高興了也許會回來見見你,至於你皇上爹那個什麼詔告天下的聖旨,你可以留個紀念,我無所謂,反正對我也沒用。”我掐著浩裡的臉,擺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笑笑啊?當初你對我那麼惡劣我還每天都笑著出場呢,你看你看,這也不能怪我,誰讓我是個天生愛記恨的小女人呢,我就是受不了你把我當成棋子一樣對待。這回呢,你也栽了跟頭了,我們兩不相欠,不過我覺得你這點苦還是不算什麼,所以,嘿嘿。”我伸手在浩裡的隨身錦囊裡一抓,卻意外的掏出了一樣眼熟的東西--日晷,我來到這兒的第一件手工製品。
記憶如水般潮湧,忽然想起月光下卓然獨立的黑衣之人,感動就這樣不可抑制的湧上來,瞬間把我淹沒。
“別走。”浩裡暗啞著嗓